虞钦站在原地没有动,亦没有理会宴云何打趣,他问:“宴云何,你为何要去边疆?”
当个闲散逍遥永安侯,待在京城娶妻生子,过个正常生活不好吗?
很多人都问过宴云何,只是他
虞钦回来时候,没听到他洗澡动静,直至绕到屏风,才看见背对着他宴云何。
入眼可见肌肉,线条清晰而流畅,背脊中间那道深邃沟壑,落满水珠,仿佛能随着呼吸,路滚动到腰窝,至臀峰聚起。
桶里清水几乎挡不住任何部位,头发只能挡住些许,却欲盖弥彰,叫人更加注意到未被遮挡部位。
然而叫虞钦瞩目是,那盘旋在身体上,狰狞伤疤。
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身战痕,尽是宴云何死里逃生证明。
按理说知县能放纵青衣帮这长时间,想来也收不少钱,不该这般撕破脸面,奈何那小妾听说弟弟被杀,忧伤过度导致小产。
知县本就子嗣不丰,这下还没个,不由勃然大怒。
但宴云何猜,张远所设这个镖局应该本就是知县示意,财帛动人心,仅仅只是收取青衣帮上供,已经不够满足胃口。
若是能借此机会将青衣帮清出云洲,这个盘子便是知县家独吞。
但仅仅是云洲城几个富商,便有这大利润可吞吗?还是说这青衣帮,有其他不可告人辛秘。
还是不太好用,过于聪明,还会讨价还价,哪像信鸽那样勤勤恳恳。
想到刚才信上内容,宴云何不由陷入沉思。
个月前,青衣帮在劫货时候杀个人,那人是知县小妾弟弟张远。平日里没少仗着与知县关系,在乡间为所欲为。
据传这张远看上民间女子,强娶不成后,趁夜色竟袭击对方,导致女子不堪受辱,投河自尽。
偏偏那女子是青衣帮其中个成员妹子,这下可就惹马蜂窝。
宴云何早听到虞钦进来动静,也知道对方停在他身后,正在看自己。
他脸皮厚,自然无所谓被看,但虞钦目光未免停留得过久。
抬手取下旁浴帕,掩住下半身后,宴云何至水中转个身,懒洋洋道:“虞大人可是还未出戏,这般热切地盯着看,在下可要误会。”
正面伤口,只多不少。
箭伤砍伤,还有道从肩膀直至腰腹,深而长疤。
线索太少,这些也只是他猜测,事实仍需查证,宴云何绕到屏风背后,脱去衣服,浸入桶中。
热水没有减轻他醉意,反而令他愈发昏沉。
这路风尘仆仆,都没能好好清洗,宴云何其实是个极爱干净人,不得不说虞钦令人给他送水,真是送到心坎上。
还真像他枕边人,这般贴心。
宴云何趴在浴桶,头发散于水中。本就带些卷度头发,被水浸湿后,贴在富有光泽蜜色皮肤上,像某种古老图腾。
若仅仅是因为那死去女子,这青衣帮倒也是替天行道。
然而信上说,张远凭借知县关系,在城里开个镖局,要求所有富商都必须由他来送货。
有段时间张远早出晚归,同青衣帮头目见面,好像是握住对方把柄,令其给自己镖局让道。
以至于大家都知道,只需要找张远镖局,就不会受青衣帮骚扰。
这就不只是仇怨,还牵扯到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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