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后有人至暗中走出,那人白皙指尖挑开株腊梅,簌簌雪下,洇湿半新不旧裘衣。
寒夜腊梅正盛,不及他容色三分。
虞钦立在树下,望着站在雪中两人。
隐娘脸色白,这回没有严公公,没有宫墙替她遮掩,她本能后退,却被只手轻轻抵住。
宴云何声音至后方传来:“说,
隐娘脸上笑容都僵,倒是宴夫人好似会错意,以为自己不省心儿子总算开窍,便面带笑容,叫身边丫环引着二人去后院赏梅。
到底是男女有别,不止宴云何,还带上宋文。
怎知走到半,宋文便拉着宴夫人身边丫环,硬是将人带下去,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宴云何面上终于露出放松神色,转头便见隐娘满脸警惕地望着他,她若是猫,此刻怕是毛发全竖。
“你到底要干什!为什要在宴席上问那些事?”隐娘戒备道。
宴云何自然也感受到隐娘动摇,他当即打断这两人温情脉脉:“该用膳。”
宴夫人瞪他眼,好似已经开始嫌他碍事。
宴云何也没想到,宴夫人会这般喜欢隐娘,今日邀隐娘过府,本就是找借口。
只是做戏做全套,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进退不得。
席间宴夫人几乎是对隐娘关怀备至,对宴云何不闻不问。
,若他到时间不放人,不仅隐娘起疑,连宴夫人都要说他。
今晚让这二人相见,最后发现是场误会,也就罢,但要不是误会,那虞钦便能知道,自己在这世上仍有亲人。
想到此处,宴云何暗自下决心,就是绑也要把隐娘绑在侯府,等虞钦过来。
等他回到会客厅,便见宴夫人握着隐娘手正在抹眼泪,隐娘则是满眼求助地将他望着。
“这是怎?”宴云何立刻上前问道。
宴云何:“不过是随口提提,你何必紧张。”
隐娘后退几步:“得走。”
宴云何:“还有几步路便能看到,就这般心急?”
隐娘摇摇头,她转过身,披风至空中晃荡圈,最后落在身侧。
她没再继续前行,甚至是僵在原地。
宴云何只好自己另起话题:“隐娘上次不是说有个兄长吗?你兄长现如今可在京城?”
“不、不在。”隐娘有些闪躲道:“很久前便和阿兄失散。”
“是吗,在哪失散,还有方知州打听不到消息?”宴云何道。
隐娘终于嗅到今日这场宴席不对劲之处,她当即就想起身告辞,却看见宴夫人热切目光,最终还是将话咽回去。
食不知味地不知过多久,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宴云何又对隐娘说:“还未带你去赏过府中后院景致,时节正逢腊梅盛开,很是赏心悦目。”
宴夫人眼眶微红:“是个苦命孩子,自小父亲不在,母亲又过世得早。但你很争气,现在入宫为官,你双亲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
“这年节将至,你到时若无事,可来热闹热闹。”宴夫人拍拍她手,温柔说道。
隐娘许久没有接触过这样长辈,时间竟觉得宴夫人眼泪有些烫,烫得心发抖。
这令她在欺骗宴夫人愧疚感,猛地增长。
她甚至开始后悔答应宴云何,她怕宴夫人最后知道事情真相,会对她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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