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看六儿谈起这件事情时,没有任何遮掩不悦,显然是认为从前给他带来困扰手指已经不再束缚他,这样真好……
顾葭也从身体里取下过什,但他没办法洒脱告诉所有人自己伤口从何而来,他渴望得到救赎,更是永远不会到来。起码至今,他都这样被秘密束缚着,并且习惯被束缚感觉,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结局。
终于是到内院主卧面前,能看见从老太爷房间里出来抖小毛毯大丫头红叶,红叶依旧扎着两根大大粗辫子,秀美得很,神态有些高傲,但见顾葭还是低低头,笑道:“哟,是三少爷来!这可是稀客!这就进去通报老太爷!”
顾葭还没来得及说话,红叶就踩着秀鸳鸯新鞋子进屋里,把顾葭和六儿挡在门帘外头。
顾葭不好自己进去,便抱着大束梅花枝站得笔直。
”
冬花手脚勤快,答应像是小鸡崽子啄米样,顾葭不由得从花瓶里取下小支梅花,送给冬花,说:“喏,这个送你。”
冬花还是头回收到男人送花,突然讷讷地低着头不敢接,顾葭笑道:“你怕什呀?也要送六儿,你们两个帮摘花呢,这是报酬。”
冬花被塞只梅,好会儿才悄悄抬头,见三爷和六儿走远,才感觉到丝别样害羞来。
而走远顾葭当真也送支给六儿,六儿不要,他便直接插在六儿口袋里,然后颇狡黠地转移话题,说:“六儿,你手怎?也是被刀划伤?”
可里面不知道怎回事,半天没有个回话动静,顾葭又抱半天花瓶,手臂酸得很,正要坚持不住时候,里头红叶才支出个脑袋来,态度有百八十度转变,语气冷冷淡淡,仰着个小下巴,说:“三少爷进来吧,个人进来,下人不许进。”
六儿是除四爷话,谁人也不听,根本没把红叶当回事儿,跟着顾葭就要进去,把红叶气脸都通红,眼睛瞪得老大。
顾葭连忙对六儿说:“你别来呀,进去就好,你守在外头好些,在老爷子这里难不成还会受什迫害不成?别闹啊,乖。”
六儿被当成小孩儿哄,这也是开天辟地头回。
他耳朵里仿佛有个三爷小人直给他重复那个‘乖’字,愣是让他听话驻足在原地发呆,再眨眼,顾葭已然
比顾葭矮小半个头少年平静地看看自己那缠绷带右手,嗓音是少年人不该有老成:“切掉根指头,伤口很丑,所以才包着。”
顾葭以为自己听错,走去内院脚步都停下来,疑惑数着少年手指头,发现正正好还是五根手指后,突然就明白少年为何总是缠着纱布不取下来,这不就和自己不乐意让人瞧见肚子上伤口样吗?
顾三少爷看六儿眼神都多点不知名情绪,他大约是共感能力太出众,几乎感到自己手也被砍掉根似,隐隐作痛,他小心翼翼问,说:“你……当时很疼吧?”
少年看眼顾葭,这还是他第次听见有人知道他故事后,问他疼不疼。
般人知道他剁根指头,首先便是奇怪他为什要剁掉,还有是感叹他勇气可嘉,只有眼前三少爷觉得很疼:“不疼,刀事儿,瞬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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