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爷干脆蹲下去,蹲到顾葭身边,像小孩子那样把脸埋在顾葭怀里,深深呼吸着他熟悉气味,玩笑说:“哥你帮刮吧……”
“好啊,会儿们安顿好,若是能找到刮胡刀,哥哥帮你刮得干干净净滑滑溜溜。”顾葭摸会儿弟弟胡子,眼眶都是热,但这回忍着,又去揉弟弟黑发,这头发也长长些许,没有打理,但是依旧摸着很舒服就是。
“哥,你饿不饿?”顾四爷忽然道。
顾葭想想,说:“吃半个苹果,不饿,你饿?对,你怎会在车上准备食物和水呢?难不成你知道们会用得到?”这确是个疑惑,毕竟弟弟准备这些时候,自己还在穿上呢,若是陆玉山不打算下船可怎办?不是白准备?
顾无忌却不回答,而是说:“饿死啦,哥哥给煮面吧,会儿让姓陆弄些柴火,们去防空洞里吃点儿惹东西。对,还准备很多法棍,硬得能砸死人,泡发也能吃,闻着味道很香;美国罐头那种东西也准备不少,就是不知道那个姓陆小子能不能拿得动,东西太多。”
顾葭心思透彻,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生怕等待时间太久,轰炸机都过来,他们还没有藏起来,这是在是人之常情。
“知道啊,就从最大那个房子枯井下去就行。”女人说着,眼睛看眼陆玉山落在灶台上医药箱,却没敢说什,灰溜溜拽着男人衣服匆匆离开。
至此,空旷小村里便只剩下顾家兄弟两人。
等待过程里,顾葭和弟弟两人找两把木椅,坐在阴凉大树下,边眺望远方,边凝视对方。
此时月色正好,清辉疏影、星光卷云、田间野花;淡淡血腥味、汗味、硝烟味;耳旁虫声、晚风声、呼吸声,处处都是世间最好事物。
顾葭还是头次听弟弟说陆玉山‘姓陆小子’,不过转念想,陆玉山可不就比自己和弟弟都小?只不过这人生好,高高大大,体魄健美,气势惊人,于是时常就叫顾葭遗忘陆玉山才二十岁。
二十岁自己,当年在做什呢?
顾葭想会儿,想不起来,他生活在遇见陆玉山之前,仿佛很尘不变,除参加宴会就是和朋友们玩耍,看起来好像哪里都留下他影子,但实际上远没有这几个月惊心动魄、记忆深刻。
想到这里,顾葭不免感觉自己有毛病,舒舒服服日子不好吗?怎老喜欢这种刺激?
他在心里自检讨,却不去想关于陆玉山和自己
耗尽金钱追堵陆家船只,后又杀几个日本兵,和陆玉山逞凶斗狠番顾无忌顾四爷,此刻双手拉着顾葭手,倒是无话可说。
只是静静看着对方,感受这重逢宁静和放松。
他们都下意识不去谈论分别那大半个月里,彼此都做什,也没什好说,即便两人曾大吵架说不管什秘密都不许放在心里,可当真遇到难题,他们也还是习惯有苦自己吃,不愿意让爱人知道。
互相为对方好而让自己辛苦事情,他们都做过不少,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心里现在大抵是暖。
“你长胡子。”顾葭用那没有伤手抚摸弟弟脸,摸到圈浅浅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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