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便也只是笑笑,说:“方才受伤,现在已然大好。”他下意识地没有把自己病到处说,他可不想收获堆怜悯。
顾葭从船上下来,到进入防空洞,路上总觉得经历九九八十难,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基本脚不下地,不是被抱着就是被背着,活生生宝贝,但宝贝也累,精神疲惫在暖烘烘火焰下得到助长,没多久便叫顾葭昏昏欲睡,并下意识念句‘玉山’,得到句沉稳‘嗯’后,便安安心心歪人家怀里去。
眼观此景乔万仞没有作声,只是将柴火又丢些进去,砸起不多不少火星,有些不知死活火星‘飘洋过海’地想要亲吻顾葭脸,被陆玉山手背挡住,烫出几个红印子也没有挪开。
“本来吧,还想和小葭说说姐他们事情,现在想来也没有什必要。”乔帅忽地自沉默里憋出句话来,“都是堆乱糟糟麻烦事儿。”
“确没有必要。”在这点上,顾无忌、陆玉山和乔万仞观点竟是惊人相似。
确在无数难民人群中看见那鹤立鸡群三位:“嗬,是你们!”
“哎呀,当真是你!”顾葭也时情难自己,没料到在这里还能看见亲人,忍不住就要越过身边二位保护神,去和小舅舅来个久违拥抱。
不过顾葭没去成,左右两个守护神人拉住他只手,弄得他跟刑场犯人似,还得听这两人唠叨:“不要跑。”
顾三少爷只得默默按捺住自己,同弟弟和陆玉山起走近,期间乔万仞大手挥,便让周围人让出片空地。顾葭仔细瞧地面上竟还有铺着干草,比直接坐在地上可要舒服太多。
这群人占据着最好位置,有整整五个空房做睡觉用所,但估计也都睡不好,外面兵荒马乱,不知什时候是个头,这些身上有枪,身上穿着军装,旦被日本兵发现,可比老百姓还活得短。
“小葭他……到底还是喜欢你。
众人稍微叙旧,没会儿功夫,顾无忌便坐不住,和顾葭耳语句,站起来便顺走个兵刺刀,拿着手电筒个人个人找起来。
正微笑着看着顾葭乔帅大剌剌地伸长腿,靠坐在草堆上,灰色衬衫有不少污秽,像是血液干涸之后深红,他喝着烈酒,短发凌乱撩在耳后,让面部轮廓显得更为深邃冷硬,因此笑容也仿佛没有多少温度,只是那来回在顾葭和陆玉山之间移动暗示,让顾葭想忽视都不行,只能借由弟弟离开转移话题:“方才们进来前,有人偷拿们医药箱,无忌这是去追去。”
“哦……你同解释这个做什,小葭,才多少天没见,怎又和生分起来?之前们多要好哇?还是说你和陆先生和好,这个可怜舅舅就得靠边站?”乔帅刚说完,却又自顾自笑起来,“开玩笑开玩笑,哎,小葭,今日本来也应当去拦你船,只是突然接到上头命令,要求撤离上海,不能拿兄弟们命冒险,所以就没去,你生气?”
顾葭不气:“这有什好生气?”
乔帅‘哦’声,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无所谓,很快指指顾葭手臂:“你手怎?”顾葭手臂也是片鲜红,衣服上点缀都是血,无处不使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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