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养成拆卸时把螺丝和零件按顺序摆放好习惯,所有细小东西都胡乱堆在块儿,可他就是能眼挑出要用那颗螺丝。
郁岸直低着头,但余光却忍不住往昭然方向瞟。
他只穿件浴袍,没有衬衫上洗衣皂味遮掩,郁岸嗅到他身上隐约散发着股极淡木头香味,接近图书馆里极少有人翻阅大部头纸页气味。
但昭然动下,洗发水馥郁薰衣草香就将那股寡淡气味彻底掩盖,郁岸也只能把刚刚意识归类为幻觉。
“面试官,你去床上睡吧。”他闷声说,“其他房间更乱。”
似乎自己脑海里过去并非真实世界,而那些埋藏在记忆里秘密才是真相。
郁岸对字里行间那种热恋感觉十分好奇,亲吻,拥抱,敏感泛红脖颈,和扎舌头牙齿。
如果对象是昭然话……郁岸实在想象不出来那粉红家伙体贴样子,他刚刚差点撅断自己胳膊。
郁岸暗暗记下笔仇。
电视橱里应该不止页纸吧,他还需要更多日记,可投币锁限制他,明天得出去找些废核回来,看看还能不能弹出其他日期日记。
剔骨刀。
“还来?你可真有精神啊……”昭然迅速退到安全距离外。
这时,挂墙电视里悠悠地传出熟悉嗓音,新闻画面中出现个男人,风衣胸前别着枚地下铁徽章,向记者们摆手致意。
郁岸侧过身子,目光投向电视屏幕。新闻正在重播地下铁举办新闻发布会,站在台前从容发言男人就是紧急秩序组昭然。
眉骨高耸,冷白肤色,加上头淡梅子色长发,确和身旁这位面试官模样,如此特别样貌很难被假扮,而且刚刚在打斗中也碰到过他脸,没有人皮面具。
卧室窗外亮起抹鱼肚白,天已经快亮。
郁岸摘下目镜,眼睛有
对,他已经签实习协议,明天可能要上班。
应该会被安排个技术岗位吧。如何生活下去才是现在需要思考事情,郁岸暂时把日记抛到脑后,将桌上储核分析器拿过来,细细研究番。
浴室水声停,昭然搭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推门走进卧室,只见郁岸坐在写字台前,台面上堆摊零件、电路板和精微工具。
“天呐,你把储核分析器给拆?”昭然望见满桌狼藉,懒洋洋地拉过个圆凳坐在郁岸身边,支着头在旁看,“还能装上吗?”
郁岸很专注,右眼戴着机械目镜,灵活手指微微捻动,在个微型消毒泵外设置线圈,分联八根高压纤管焊到八个储核槽里铺涂速干绝缘层,放在边晾干,然后打开电脑调试程序。
发会儿呆,郁岸失望地将剔骨刀插回木质刀架里,当做无事发生,拎起刀架送回厨房。
昭然回头瞄眼,小坏蛋总算安静下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闹腾。他低头捻捻指尖,刚刚握过郁岸手腕那只手,薄皮手套从指尖开始洇出圈水渍,比汗要粘稠。
……
郁岸把刀具放回厨房后,老老实实插上热水器,打开空调制热,再从橱柜里翻出干净毛巾和洗漱用品放到洗手间里。
等昭然走进浴室,门里传出哗哗水声,郁岸才平静下来,简单收拢下杂物,把电视橱原样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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