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麻由子略显不安地问道。
崇史从杯子上抬起视线,说道:“小咖啡杯。”
“哎?什?”
“说小咖啡杯,就是盛浓咖啡之类小杯子。”
“这知道啊。杯子怎?”
“那有什办法。你正式分配过来才两个月,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新员工嘛。”
麻由子边往桌上摆二人份烤饼和熏肉蛋边说。这周早饭轮到她做。
“入职仪式早在两年半前就举行。当时起入职家伙们,有早就以骨干自居,可就连他们也动辄把当成新来对待,想起来就生气。”崇史将叉子插进烤饼中心。
“那不去MAC话就好吗?”麻由子边说边往崇史面前杯子里倒咖啡。
崇史把黑咖啡端到嘴边,撅起下嘴唇,斜扭过脸。“啊,倒也不能这说。”
醒来时候,敦贺崇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觉得有种东西跟平时不样,却又弄不清到底是什。双人床上毛毯跟往常样凌乱,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阳光角度也跟昨天没什两样,椅子上长袍也保持着他昨夜脱下后扔在那儿状态。倘若定要说出与昨日不同地方,恐怕就是厨房里飘来香气吧。今天早餐看来是烤饼,崇史边嗅边推理着。不过,这香气很难成为让他觉得不对劲理由。
他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地开始换衣服:穿上休闲裤和衬衫,打上领带。他只有四条领带,其中条还是刚工作时乡下亲戚送礼物,他不太中意,平时只作为备用。但三条领带怎也轮换不过来,他只好让那条也加入。今天是必须打那条不中意领带日子。对着镜子打领带时,崇史陷入深深忧郁。
“总觉得这涡纹图案有些怪怪。”崇史把上衣搭在肩膀上,边走进饭厅边说道,“无论怎看都像是线粒体。”
“啊,早啊。”正在用煎锅烤饼麻由子回过头来嘻嘻地笑着,“又开始唠叨。每次打这条领带时都要唠叨次。”
“梦见那东西,就是这样……”崇史把咖啡杯举到眼前,盯着麻由子脸,“你似乎也在梦里。”
“什啊,什梦?”
“不知道,只是让惦念不已,似乎是颇有意味个梦。”崇史直摇头,“不行,怎也想不起来。”
麻由子这才长舒口气,
“谁让你是拿着工资学习呢?被当成新人看待也无所谓,你就忍忍吧。”
“这点也知道,但实际上是很痛苦。麻由子,你到明年就知道。”崇史喝口咖啡,然后看着杯中,陷入思考。
“怎?咖啡味道不对?”看到他表情,麻由子也呷口咖啡。
“不,不是。”崇史轻轻转动咖啡杯,咖啡表面随即出现细碎波纹。他端详阵子。
他脑中总有种东西放不下,就像是刚才醒来时让他觉得不对劲东西。究竟是什呢?他想。究竟是什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
“是吗?”
“但上周是说像眼虫。”
崇史皱起眉来。“无论是线粒体还是眼虫,都让人觉得没劲。”
“再买条新不就行?”
“可又总觉得浪费。去公司就穿工作服,领带也看不见。为上班正儿八经地打领带,现在这做也就只有新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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