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什都不能解释。
其实李苑挺想找人说说话,他父王已经病得挺重,怕聊完以后病得更重;梁霄那个花心萝卜想必也体会不到单恋钝痛,说也白说;去祠堂找母妃倾诉,刚开口,灵牌下烛灯下子灭三盏。
唯能听自己说话影四还去审犯人。
李苑想想,在纸上默默写情信。
“那是个风和日丽夜晚,第次在红树林见到个少年,就迷恋上……很多事情不知道怎告诉他,或许很多年后他都不知道心悦他。”
但其实他已经死寂许久心里有丝触动。殿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牵过自己手。
仿佛从前情景重现。
从前殿下牵自己手,他误以为自己被殿下宠爱,于是步步陷进去。
这次不要再陷进去。
“去吧。”李苑又轻轻握握他手,“路上多小心。”
扶着影七手扶着墙,头次看着别人扶自己扶出虚影。
他本扶着影七手腕,慢慢滑上去,在影七僵硬冰凉手上轻轻握握,“伤得重吗,去医殿看过吗。”
影七低声回答:“嗯。”
李苑叹气道:“去把桌上书信带走,三日后送到临州杏堂。”
杏堂那边医术和药材比王府还高明,刚好能给小七疗伤。
落款想很久,“李苑”、“苑”,太正经,涂改下,改成“逸闲”,好像又差点什,又涂改下,最后敲定“夫君”。
洋洋洒洒写十好几页,写罢,拢在起在桌上戳戳,跟之前画小像合在起,打算让影四有空去找人装订下,先出个上册。
他已经冷落影七这久,大概也不会有人再盯着他不放。
影七走后,李苑仰头看着屋顶被封住瓦缝,愣会儿神。
想起影七在自己面前卑微顺从,尤其是他曾经在自己怀抱里单纯幸福眼神,好像终于得到主人抚摸小动物,单纯得不得。
李苑默默想念,待在书房里无聊,拿出纸笔,描摹着小影卫侧脸。书案下边已经攒几十张,都是小七。
小七似乎真对自己失望,伤心,眼神里点神采也没有,说话也只是个淡淡嗯字。
“是。”影七不敢再在世子温暖掌心抚摸下多逗留,起身收桌上简陋对折书信。
李苑抬手搭在影七拿着书信手上,用掌心暖着他冰凉手,温和嘱咐:“不要看。这是王府机密,攸关存亡大事。”
影七怔怔拿着书信,仿佛攥着千斤重担,低声应道:“是。”
被那只温润如玉手轻轻握着,自己布满陈旧伤痕手显得那狼狈难堪,温热触感顺着李苑掌心渗进影七皮肉,不容他拒绝。
影七没什表情,眼神也不再清澈单纯,而是片深沉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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