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公主注意到李苑情绪,偏头看他:“你怎?”
李苑又灌杯烈酒,深深吐口酒气:“妈/,是沫儿。看错他,以为是丞相……或者太子。”
霸下公主瞪圆眼睛:“沫儿?”
李苑勉强扯起嘴角:“他差点就箭射死,用镇南王府狼头箭。派人去惊镇南王妃胎,小嫂子从石阶上摔下来,还不知道是生是死,那孩子还能保住吗。”
公主攥紧拳头,把抽出长裙里贴着大腿挂猫眼斧:“老娘砍死这个没良心狗东西……他还有人性吗?!”
孔言玺也不恼,言行举止彬彬有礼谦恭客气,也不多攀谈,只问自己想问问题。
几番交谈下来,才知南越战乱已经到难以收拾地步,岭南王屡次上书,请求朝廷调拨兵力去他们定国骁骑营,帮助抵御南越蛮族。
圣上已经派楚威将军整兵,集会宴罢就领兵支援岭南战事。此时四万精兵已经在京城外整军待发,只待楚威将军。
这时候,却见李苑身边那个护卫影七出现在楚威将军身前,拿着齐王世子令牌,在将军耳边说几句话。
楚威将军脸色倏地煞白,匆匆告声辞便走。
李沫扶着肩膀伤,伫立在荒野中,望着李苑策马绝尘而去。
暗喜挣扎爬起来,抹掉嘴角血迹,单膝跪在李沫脚边,低头认罪:“属下无能,没能护殿下周全,属下该死。”
“算,去治伤吧。”李沫无心多言,接过暗喜手中朱云鹿角弓,跳上马背,轻轻蹬蹬,转身走。
暗喜感激道:“谢殿下恕罪。”
李沫双眼无神,目视着李苑绝尘消失之处,自己抱着弓上鹿角,轻轻抚摸,再把脸颊贴在上面,平复着赤红蝶纹裳覆盖之下剧烈起伏胸口。
李苑拉住她:“冷静点……他目在镇南王府……去劝劝楚大哥,只要他按时出征,就不会有事。”
公主低声道:“楚将军宠妻是人尽皆知之事,他夫人生死未卜,他怎可能撇下王妃领兵离开。”
孔言玺眉头紧皱,紧盯着楚威将军,随后,李苑从猎场那边匆匆走过来,朝高台上摆摆手。
高堂之上霸下公主疑惑地看着李苑,犹豫瞬,借故下高台,走到严丞相身边,装作不小心,拂袖扫倒丞相桌前还没来得及喝那杯毒酒。
“失礼失礼。丞相勿怪罪。”霸下公主道声歉,叫丫鬟再倒杯新,离去时顺手收战战兢兢陈贵妃手里半壶毒酒,到无人处随手倒进池塘里,酒壶扔进用罢食盘中。
霸下公主装作酒醉去外边吹风,趁着无人时找到李苑,装作无意道:“怎回事?”
李苑倒杯烈酒灌进口中,倚在栏杆旁闭着眼睛。
李沫收情绪,背起鹿角弓,扯扯马缰:“暗喜,走。”
“是。”暗喜飞快隐没进密林荒野中。
贵族宴会这边歌舞正酣,孔二少爷闲来无事,去别处溜达会儿。孔言玺依旧规规矩矩坐在席位上,衣袖衣襟整洁如初,没有丝褶皱,菜盘周围滴汤汁都没溅落,桌上也干干净净。
其余时间孔言玺目光都在各个贵族身上游移,时不时去攀谈几句。
京城贵族有知道孔言玺在孔家不受宠,并不正眼瞧他,看在他弟弟面子上才理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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