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澜骄从来没这窒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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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孔家被抄家,得从李苑出征半月后说起。
自燕京行军半月,真正横戈马上行,李苑才明白行军打仗有多苦,也看出他与李沫差距。
正值盛夏,烈日当头,从前世子殿下走到哪儿都有丫鬟遮伞打扇,端着冰给李苑吹风,上路,夜里无奢华枕席,饭食无精细面点,金枝玉叶身子何曾受过这样折腾。
渐渐地,孔澜骄也就死心。哥哥都不要他,族谱也将他除名,身上族印被直接剜下去,他身上经脉被封住不知何时能解,他还能如何?
他现在什也没有,只有对鸳鸯刀在身边。
是他生辰时,孔言玺花自己所有积蓄,去找沉沙族最好铁匠打对鸳鸯刀。
就是这疼他亲哥哥,这软弱亲哥哥,把他亲手推出来,远离他世界。
他恨他哥哥,也恨李苑。
下,也万万不会走漏消息。
短短盏茶工夫,不少在茶楼里品茶闲谈贵族全都知道这件事,孔家二少爷意图弑兄,被孔言玺以家主之名下令杖杀,族谱除名事。
有些好事贵族派小厮去沉沙族驿馆看,庭院里血腥味极其重,孔家二少爷被打得遍体鳞伤,已经断气,几个人正在收拾尸体,赶紧捏着鼻子回禀主人。
短短三个月后,孔家就被抄家。
孔言玺被禁卫带走,同样以谋反罪名,关进大牢待审。他弟弟因为早已被处死,且被族谱除名而避过朝廷视线。
半个月里李苑中暑两回,前几天几乎是强撑着能稳在马背上,几次险些栽下来,李沫抱着鹿角弓与李苑并行,冷眼瞥眼李苑:“苑哥,你可别死在路上,丢脸。去后边马车上歇着去,别在这儿碍老子眼。”
影七赶紧扶住李苑:“殿下,去休息会儿吧。”
李苑揉揉发烫额头:“不用。”
李沫这个人,虽说不是什好玩意儿,对李苑也是恨不得拆骨入腹,心计不如李苑深,但他会打仗会领
照顾他沈夫人有个小儿子,抓周时候抓父亲送条小金蛇,天天攥着玩儿,大眼睛忽闪忽闪,淌着口水抱着小金蛇啃。
孔澜骄就坐在小宝宝旁边看着他,沈夫人去处理家务时候,小宝宝乱爬,爬到床沿孔澜骄就拿腿把他给拦回来。
小宝宝淘气,爬过来用只长四颗牙牙嘴啃孔澜骄手,孔澜骄撤开满是口水手,把他拎起来教训:“沈袭,规矩点儿。”
小宝宝就咯咯咯笑,用软软小脚丫踩孔澜骄脸。
后来小宝宝长大点,学会第句话不是父亲母亲,居然是——“骄骄”。
孔言玺招供,承认自己亲手杀所有孔家长老,杖杀年幼亲弟,但唯独不认谋反之罪。
梁霄早已带着孔澜骄回越州,为避嫌,命人把孔澜骄容貌改成另张面孔,交给洵州金池镖局沈镖头关押起来,所幸孔澜骄经脉被封,闯不出去,每日只能住在沈镖头家里,沈夫人照料着他。
孔澜骄每日都想着怎样逃出去,金池镖局受梁公子嘱托自然不敢怠慢,将孔澜骄关押得毫无逃走机会。
孔澜骄每日攥着手中藏银铃铛发呆,是从孔言玺衣摆上扯下来那枚。
他几次想扔这颗铃铛,几次又反悔把它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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