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死心塌地跟李苑,若哪日那小阎王变心,傻徒儿总得有点自保之力才是。
太子府里收影四递来书函。
正巧,赶上太子太傅何怀璧做客太子府,何大人是太子老师,切以太子殿下为先,太子李晟也颇信他,随手将信函交给何大人过目,然后把膝上抱两个小儿子放到地上,推推他们小屁股:“出去玩。”
李成玄眨着眼睛折返回来抱着李晟膝头问:“是逸闲小叔叔信吗?孩儿也想听。”
李成翊躲在他哥哥身后,小声问:“小叔叔被关起来,是吗?他犯什错?”
江霓衣问:“如何?”
影七道:“徒儿已痊愈。”
江霓衣轻呵声,自嘲般笑笑,她又瞥见影七身上雪白牡丹刺青,心中叹息。
“寂儿。”她许久不曾这叫他,乍出口,两人都有些神色不自在。
她兀自道:“壁虎游墙,可沿陡壁而行,那力道是发自丹田,引着小腿提气,加以轻身纵术。雪泥鸿爪,可御风而行,以雪雨为凭,记好。”
信鸽落在逍遥山麓云中宫琉璃窗棂间,江夫人取信筒,扫眼,脸色微微凝重。
“李崇景那老阎王……总算是死。”纤长白皙指尖轻轻搓碾着信纸,江霓衣将纸条扔进檀香炉中,整整衣袖,自语道,“留给身后人多少麻烦。”
江霓衣起身出云中宫。
断魂崖畔,霜降时节,露草含霜。
飞流直下泉瀑击打着突出岩石间打坐冷峻青年,影七赤/裸上身,任冰冷飞瀑狠狠砸在脊背上,浑身骨骼都在承受着如同洗筋伐髓般冲刷。
李晟躬身耐心道:“小叔叔没有错,他是被冤枉。”
两个小豆包似乎高兴些,在父亲保证会给小叔叔想办法之后开心地跑走。
何大人将书函扔进手边雕灯里,看着它渐渐成灰:“太子殿下早已有主意?看来您是中意李苑殿下。”
李晟用攒丝长针挑拨着灯芯,缓缓道:“本宫自然中意有能力夺位而无心恋权那位。”
何大人笑笑:“这二位亲王世子绝对不可小觑,起初
影七眉头微蹙:“这是您独门轻功,徒儿不敢偷技。”
江霓衣抬手在影七眉心点点,淡然道:“专心。”
影七缓缓阖眼,随着江夫人指引领悟高深莫测上乘轻功。
他睁眼那瞬,肩头却是紧,被江夫人掌推下断魂崖。
上乘轻功唯有坠落之时方能顿悟,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摔得越狠,学得越快。
影七盘膝打坐岩石之下仍是千尺高崖,深不见底,唯有淙淙水声不绝于耳。内伤已被江夫人和缓强横内息温养得恢复如初。
他背后整整片天香牡丹刺青,自尾椎开始生长,蔓延至蝴蝶骨,花瓣延伸到右臂,猩红颜料已经完全渗透进影七皮肉之下,干透便成雪白牡丹,将影七斑驳狰狞脊背疤痕点缀得清冷又妖娆。
他背后护着是齐王府,他得永远挡在世子殿下身前。
白衣女子自远方云雾间踏雪而来,雪白华裳飘飖翩婉,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此为江夫人独创轻功绝学“雪泥鸿爪”,如薄雾飞鸿扫云霄,斩雪潇潇,暮雨潇潇。
江霓衣落在影七身边,盘膝与他对坐,影七背靠悬崖,缓缓睁开冷淡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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