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拿着大氅匆匆回来,脚迈出去险些把趴在门槛上小狗给踩扁,收回脚蹲下把浑身冰凉影七抄进怀里,厚实大氅把人裹起来,抱进里屋。
影七窝在怀里仍在发抖,冰凉手抓住李苑手腕,半睁着似乎哭过眼睛小声乞求:“王爷,属下可以解释,您听听好不好。”
“不许说话,出去疯跑年可算是想起来
他不想失去主子,不想当丧家犬。
瞬间他忽得想起祠堂,匆匆跑去四处望望,清池边雪盖着件陈旧衣袍,他瞪大眼睛,跪在池边把衣袍扒出来,正是他走时主子穿那件。
“主子……”影七惊惶爬到清池沿边,趴在岸上低头找寻,把整条胳膊伸进冰冷刺骨清池里打捞,喃喃自语,“别……您别这样……属下怕……”
清池不算大,影七沿着这圈打捞许久,眼眶都红,手臂冰得僵硬没知觉,什都捞不到,索性直接纵身跃进冰冷寒潭中。
整整年。剑冢太极门缓缓开启,李苑提着龙骨弓走出来,如雪长发随冷风轻拂,扫开空中散乱细雪。
整年他都满怀愧疚,坐卧不安,他渴望影宫掌事能为他带个消息,可影宫全部封锁,得不到开释命令,掌事也出不去。
年过去,影七出影宫,影宫大门上早已镌刻他名字,只要他名字还在日,他就永远是李苑鹰犬,甘心俯首。
定国骁骑卫似乎没有耐心直搜寻个影卫,驻守各处定国骁骑卫也早已撤回洛阳,街上如常,相安无事。
越州寒得早,这时候又铺上雪,齐王府整年无人打理,几乎破败得不成样子。
影七悄悄回齐王府,书房里却无人。他又去祠堂,也无人。
从前含着春水桃花眸子如同被回炉重锻遍,日暮下齐王殿下变得温柔明艳,那双微微上挑桃花眼里似含着刀,也像含着蜜,他似乎笑着,嘴角又似乎带着半分嘲弄戏谑。
他走到祠堂,把龙骨弓随手扔进弓匣里锁上,就像自己从未打开过,不经意间回头,却见黑衣小哥猛地从清池底下钻出来,水珠哗啦飞溅,他冻得瑟瑟发抖趴在岸上,眼眶红红,也不知是在水底见着什让自己伤心欲绝情状。
两人乍然对视,影七像个落汤小鸡滴滴答答地趴在岸上,惊诧地望着李苑,微微张着嘴,冻得发紫嘴唇还在打颤。
李苑转身就走,影七狼狈不堪地去追,身上水湿淋淋洒地,李苑进寝房,影七便不敢再追,跪在门外扶着门槛往里看,瑟瑟发抖地小声祈求:“王爷……您看属下眼……好不好……”
他学闭气,在水里冻太久,自己也不知怎,晕晕乎乎倒在门槛上,神志不清地满地乱摸,想要抓住主子衣摆。
寝房门窗紧闭着,影七走上前恭敬敲敲,然后跪下来低头请罪:“王爷,属下回来。”
里面无人回答。
影七咬着嘴唇,轻轻攥攥拳头,扶着李苑寝房木门更小声道:“属下回来受罚……”
他直跪到日暮,脑海里苦苦思索着主子不在王府,会出什事。被李沫带走?不可能,李沫没有那大权力,动用私刑已是大罪,又怎会带李苑出去惹人非议。
他好想听见主子叫自己进去,打也好骂也好,怎罚他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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