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约已经对自己失望,他不辞而别,连书信都递不回去,在王爷眼里自己或许已经成个背信弃主小人,在主子最艰难脆弱黑暗时候,没能陪着他。
这
刚刚沐浴和自/慰间歇,顺便默记墙上纵横盘,这是九婴组日常训练,洗澡时可以挑选浴池,纵横盘格数越多,字越毫无关联,越难默背,浴池水温越舒适,最低级浴房里是道十二纵横盘,只有百四十四格,但池水是夹冰块。
出浴房时需默写得字不差,否则这浴池就是水牢,非将人折磨到求死不能方罢休。听说影四出影宫时能默记七十二纵横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今无人能超越。影四在统领运筹和随机应变上天赋异禀,统领职非他莫属。
他来影宫待十个月,先后修习白泽组易容术,饕餮组格斗术,九婴组应变术和战术,他几乎不眠不休,日最多休息个时辰,其余全在修炼。
他最多是捧着散纸订书册,躲在角落里,抚摸情信上边墨痕,落款处涂几团,起初是“李苑”,后来涂成“苑”,后来又涂掉,改成“逸闲”,又涂掉,最后改成“夫君”。
他每日都抱着这本上册,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本册子。
只有他能自己独享座浴池,其余人只能挤在旁边池子里,相互推搡着朝这边看,没人敢来挑衅这边冷峻青年,哪怕对他说句不入耳下流话。
人们悄悄嘀咕:“那人可不是善茬。”
有人不解,有人继续道:“看见他背上刺青,只有齐王府看门恶犬有资格在身上佩白色牡丹纹,那是最高权力,普通影卫都佩不上白牡丹。”
“而且他背上已有影字烙印,是被犯错被扔回来重新练?“
“……不可能。听说他是飞廉组影卫,上上届头名……这次却进咱们九婴组,到底想干什啊……”
封底扉页也有行字,笔迹慌乱又虚弱,似乎是在病中添上:“这世上,还会为摘星星只有你。”
影七看见这行字时三天三夜吃不下任何东西,心疼得次次抚摸那行笔迹虚弱字,就像在抚摸自己小王子。
他悄悄在李苑写下落款那处用细笔添隽秀行小字:“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然后把细腻温柔心思藏进心底深处,把书册藏进怀中。
转眼已是第二年冬至。
他本是去给李苑买木炭,现身便被数队定国骁骑卫满城围杀,迫不得已潜逃到洵州,却发现无论他到何处都永远被通缉,他甚至买不到吃食,出不城,更回不到李苑身边。
影七倚坐在浴池石阶边,低声喘口气,抬起冷淡眼睛望着墙上挂三十六纵横盘,千二百九十六个格子里填着毫不相关字。
他洗洗手,手上还沾着自己咸腥粘稠污物。
没有王爷亲手抚慰疼爱,很难得到极乐,他得花不少工夫方能自己纾解性/欲。
影七喘口气,敷衍烦躁地洗洗身子,拿起漆黑衣裳披在肩上站起来,精壮紧密腹肌从池壁遮挡下缓缓出现,接着是筋脉微突细长双腿,水滴淅沥滑过这具完美冷戾身体。
他出浴房,去守台拿自己腰牌,并随手拿起毛笔,在自己腰牌下压纵横盘中默默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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