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公看着那头也不回下山少年,轻轻皱起眉。
那少年沿着山路走到半,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着黄石公喊道,“老头,你人不错,养白鹤也很肥实,若张良侥幸没死,回来定诚心喊你声先生。”
说完这句话,解剑而去少年再没回头。
红冠白羽白鹤盯着他离开方向,小心翼翼看眼黄石公。黄石公摸摸白鹤羽毛,缓缓道:“你也舍不得他走啊?可惜,留不住呐。”
他淡淡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子声名当压世啊。”
“还没醒?”
“嗯。”
老人摸摸少年脑袋,“听说秦王在赵国李牧那儿栽,收拾军队准备打韩国。”
少年刷声直起腰板,直勾勾瞪着老人,“你刚说什?”
“韩国南阳守腾降秦,献南阳地,秦王嬴政据南阳攻打韩国,边境战火此时怕已烧起来。”
身上马,摸摸那曾浴血过疆场老马,低喝道:“走,大秦王都,咸阳城。”
马尾轻轻扫下,暗红色鬃毛迎风展开,它放开四蹄沿着平坦大道朝着远方飞奔而去。
西风,古道,残照,陵阙。
那年,赵高单骑走咸阳。
郑国新郑。
少年猛地起身,“即刻回去。”
“子房,你先坐下。”老人伸手,隔着虚空拽下少年袖子。
“老头,真得回去,你拦不住。”少年抹把脸想冷静下,手却是立刻死死握住,“南阳是韩国枢纽重地,南阳破韩国几近毫无守备,家国危难之际,得回去。父两朝大韩丞相,母王室公主,祖父更是三朝丞相,张氏门三代贵胄重臣,大韩亡而张氏灭,老头你懂吗?现在必须回家。”
“你回家,又能如何呢?”黄石公伸手敲下巨石,“失南阳,局势早已无可挽回。自南阳渡河南下便是韩王都新郑,不出三月,韩国城必破。殉国而死,便是你最好结局。”
“像是怕死人?”少年伸手从背后解下剑,把压在巨石上,“老头,走。”
白须老人坐在树下,鹤唳声声,他回头轻轻摆摆手,白鹤立刻安静下来。老人面前石头上趴着个少年,手里书简早就扔到地上,老人伸手慈爱地摸下少年脑袋。
少年却觉出动静,费力地抬头,抬半天,又啪声睡过去。
老人瞧着少年那副懒洋洋模样,脸上倒是没什异样,他伸手从地上捞起竹简,瞥见那刀刻兵书二字,随意地扔到旁。
“睡着?”
“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