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望着她,那双眸子里全是真诚,丝毫不见算计与阴毒,常年待在高楼之中远离人世少女心地其实很善良。
不知过多久,胡亥忽然伸出手朝着熊玉脸而去,袖中露出半道匕首寒芒,熊玉尚来不及尖叫便猛地闭上眼,耳边传来道布帛割裂声。
胡亥收匕首,伸手捞过斩下乌黑长发,起身离开。
他身后缩在角落里少女颤抖着睁开眼,伸手摸下自己头发,所有头发齐肩斩断,碧玉簪子摔碎在地上。她怔片刻,猛地抱住膝盖松大口气,像是生死间刚走遭般大口喘着气。
门外海棠树下,胡亥将头发装入檀盒,轻轻声响合上盖子。他扭头看向那下人道:“把盒子扔在熊启府邸大门处。”
熊玉脸警惕地盯着他,迟迟未去伸手接。胡亥端着杯子手动未动,半晌他拂袖蹲在她面前,“你是熊玉?”胡亥淡漠问道。
话音刚落,只手猛地伸出来抓住胡亥兜帽狠狠掀。下刻熊玉视线就怔住。那是名极为清俊少年,眉宇疏朗,神色淡漠,少年正垂眸清冷地望着她,有瞬间熊玉几乎能感觉到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凉触觉。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人,就像是刚从画里分花拂柳走出来样,那清冷样子真是好看极。
胡亥望着少女近在咫尺脸,心下然,纵然是他也看得出来,这少女长相和赵太后已经远不止是神似。他伸手将那杯盏轻轻放在少女手心,看着她脸陷入短暂沉思。
“你,你是谁啊?”熊玉握着那薄壁杯盏,微微仰头看着胡亥瞬不瞬,“你快放出去,父君若是知道你们把关起来,他定会杀你们所有人。”
胡亥垂眸看着熊玉,问道:“你父君待你很好?”
“是。”那下人恭恭敬敬地接盒子。
胡亥回头望那重新被锁死屋子,对着下人淡淡道:“给她送点吃。”
“是,殿下。”
胡亥收视线,转身往庭院外走。步上咸阳城中大道那瞬间,胡亥随意地望眼沿途碧桃
“那是自然。”熊玉眸子立刻亮瞬,“是他唯女儿,他自然是待最好。”
“那他为什把你关十八年?”
“郢陈地处楚秦边境,盗匪横行,时有秦人与楚人为乱,父君担心安危所以不让出门,这怎是关呢?”熊玉忽然涨红脸争辩道,似乎对胡亥说法非常不平,她不知道外人眼中昌平君是怎样,她只知道她父君是真心疼爱她,于是自然尽全力维护他。
胡亥倒是也没诧异,这些林林总总线索摆在他面前,他差不多也能猜出个大概,昌平君对熊玉溺爱倒真不是装。胡亥望着眼前这个十八年来第次出门昌平君嫡女,确是个不谙世事少女样子,看来熊启这些年将熊玉保护得确是极好。这次若不是熊玉自己也有心避开侍卫往外溜,他人绝对没有机会接触到熊玉,恐怕也只有熊玉才会天真地觉得她是凭着自己机灵才溜出来。此时此刻,熊启那儿都已经快掀咸阳地皮。
胡亥正思索着,熊玉忽然伸手拽下他袖子,“你若是放,会和父君求情放过你,你把放好吗?”熊玉望着胡亥,眼中焦急与紧张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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