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青年轻下嗓子,沉声道:“们做匪寇,凡事都讲究‘道义’两字,难不成看见对方是官吏,们就另眼以待吗?放鹿山仍在,诸位许下盟誓诸位难道已经忘吗?”
群人听那白衣青年话忙不住点头,“该抢,该抢。”
那黑髯壮汉旁有个精瘦男人却是在众人点头时皱下眉,疑惑道:“若是那秦国官吏们开罪不起呢?像是那洛阳太守。”洛阳太守手底下可调动兵马随时能平他们山头。
那白衣青年扫眼那精瘦男人,点头赞赏道:“老六这话问得好,若是那秦国官吏们开罪不起呢?既然得罪不起如此,那为何要得罪他,何不请他在放鹿山住下呢?们当下也是甚缺人手,后厨缺个做饭,路口缺个望风,前面山头缺个开荒,他若是都不愿意,们山后那条沟空落落这些年,还缺个填沟。”
那老六又问,“那若是他带人手太多,们拿不下他呢?”
小贩手里买两碗豆花,回身递碗到胡亥手上。“吃吧,吃完今天还有事。”
胡亥捏着那只盛着豆花碗,终究忍不住轻轻开口道:“先生,昨夜之事……”
“行。”余子式冷冷打断他话,声音淡漠。
胡亥抿下唇,终于还是什都没说,低头凑着碗沿轻轻喝口。他目光直飘向余子式,后者端着碗豆花,视线望着远处,脸色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洛阳城外,艳阳天,放鹿山。
白衣青年不解问道:“老六,他既然带这多人手路过,们行人为何要冲上去?们看着像是隔壁山头那些不长眼匪寇吗?”
老六顿时噤声,他可没忘记面前男人略施小计,让隔壁山头猖狂数十年盗匪夕之间尽数灭尽,那招借刀杀人看着他们都是愣愣。青年当面笑里藏刀、转身谋定乾坤阴险模样到现在还时常在眼前浮现,老六立刻捡起差点丢掉分寸。
那青年很满意老六识相,对他温柔地笑笑,老六背后顿时汗涔涔片,却仍是勉强笑
乱石堆中,群粗布麻衣汉子正围着个白衣青年而坐,青年面目清秀,二十多岁模样,袭简单白衣背着把剑,正席地而坐侃侃而谈,周围群壮汉脸虔诚听他讲话,遇到听不懂地还时不时礼貌地问那青年句,那白衣青年也多半会温文尔雅地向他再解释遍,举手投足间竟是有些圣人布道意思。
远远看去,阳春三月锦水汤汤,群人席地而坐,交谈甚欢,副世外桃花源模样。只是那白衣青年说话,仔细听去倒是有些与想象得不样。
“说你们可记住?还有何处不懂可以问。”那白衣青年说完抬起手,旁精瘦汉子忙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上杯水,青年接过浅浅啜口,润润嗓子。
人群中黒髯壮汉略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问道:“依先生所说,们平日向过路人讨要买路财时,若是对方亮出官府牌子们又该如何?”
黒髯壮汉话音落,周围人忙附和地问道:“是啊,张先生,你只同们说如何打劫穷人、商贾、游侠、流亡六国权贵,那若是们行人冲上去亮出刀后,发现对方是秦国官吏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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