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这儿是神仙洞府。”
余子式倏然看向张良,张良却是看着窝在船头胡亥,他悠悠笑道:“看着真是可怜,赵大人,你真不去哄哄啊。你要是不哄,都是觉得心疼。”
余子式缓缓抱起手臂,他就看看,张良到底要作什妖。
“你真不哄,那可是哄。”张良看眼余子式,忽然起手转下青玉长笛。
斜风细雨,青色山水,眉目清秀青年身雪白长衣站在船上,广袖迎风,横笛声清响。
他还不信,他真治不胡亥。
张良望着余子式淡漠神色,忽然轻笑出声,“行,赵大人,待会儿人孩子病重,跟你喊难受,你别心疼。”
余子式低头重新看地图,没去搭理张良。张良看他会儿,拿笛子轻轻敲下他肩,笑道:“赵大人,说句实话,你觉得这孩子怎样?”
“胡亥?”余子式看向张良,眼见着张良点下头,他开口道:“你问哪方面?”
“脾性。”
胡亥漆黑眼睛看好会儿,忽然笑开,问道:“晕船很难受吧?”
“他自找。”道略显淡漠声音在张良身后响起来,张良抬头看去,余子式伸手就将斗篷抖开披在胡亥身上。
“先生。”胡亥小心地又去揪余子式袖子,却被余子式伸手拂开。
“张良。”余子式拍拍张良肩,“跟进去船篷,把剑冢地图拿出来给看看。”说着他起身径自朝船篷里走。
被无视胡亥裹着斗篷瞬不瞬地望着余子式背影,那模样落在张良眼里,他忽然觉得这位杀伐之气极重少年有些意思。打量会儿,他笑下,起身朝着余子式走去。
那是支极为普通市井曲子,却被张良吹出片悠扬清丽,男人望着远山,眉眼里均是细碎温柔。
余子式正听着,耳畔忽然传来声鹤唳清啸,他仰头看去,入眼全是仙气。
水天色,三千白鹤悠悠下青崖。
淮水两岸云海被拂散,七十二青峰洗净烟尘,崭露神仙洞府巍巍大千气象。
张良没有说错,多年前,这地界确是神仙洞府,迄今人间还流传着白须仙人骑鹤下云山、朝游北海暮苍梧传说
“这和你说吧。”余子式沉思片刻后道:“不怎好。”
张良闻言轻轻笑,他扭头看向船头胡亥,“是吗?”忽然,他伸手将余子式从船篷里拽出来,“试试不就知道?”
“什?”余子式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张良扯出船篷,“你想干什?”
张良转下手里笛子,问道:“知道这什地界吗?”
余子式扫眼四周,“淮水。”
船篷里,余子式正低头记着地图,忽然听见声窸窣声响,抬头却是张良拿青玉长笛将帘子掀开。
“你家孩子那副样子你不去哄哄啊?”张良笑道,“那委屈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会儿呢。”
委屈?哄?余子式想起胡亥德行,脸色黑,看向张良,“你去欺负吧,不介意。”
“你说你个长辈和人小孩计较什啊?就是个半大孩子,还生着病,你就直接把人扔外面?”张良说着轻轻敲下余子式肩。
余子式扫眼张良,“这人在朝堂上挂个虚名,也没什太大本事,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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