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自然是不知道魏筹想法,他心中既然想通,就是片澄澈通透。随心所欲决定去留,这几乎是他能想到最好结局,相比他之前种种揣测,魏筹这实话实在太顺耳。能按着自己心意去活,他觉得就是玩砸他也认得不说二话。
余子式看向魏筹眼神都变,“死就可以?”
魏筹忙道:“这事儿也是听吕不韦说,他这人不厚道,说话爱说半,你千万别瞎试,命就这条,你别折腾。”
沉默片刻后,余子式平静道:“你继续说。”
“你这事儿,吕不韦当年到底是怎弄,是真不清楚。唯知道就是,你想走想留,其实从来都是由你自己决定,你心中若是真想留,自然就留下,只是留下就再也回不去,所以当年吕不韦拿你也很为难。之所以说他对你还留点良心,那是因为他没直接耍弄诡计把你留下,而是选择蒙着你哄着你,其实他是将抉择权留给你,也算是给你留条后路。”
魏筹看着余子式,“所以其实说来说去就句话,留不留只问你自己,这秦国万里河山,到底有没有能牵绊住你东西?”
人活场,求个富贵,活场,求个痛快。”
“你还真是……”魏筹下子不知道说余子式什好,他不解道:“这秦国到底有什好?”怎吕不韦与这小子都个个往这火坑里跳,个已经搭上性命,个正在把性命往里头搭,这架势魏筹真是看呆。
“瞎子,你不明白,在哪儿活不重要,重要是你得觉得自己活过。”余子式说句自己都微微诧异话,这句像是潜意识直接塞进脑海中,他又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边魏筹心里咯噔,能说出这有道理话人,他还需要多说什?
铁定没救啊。
余子式手轻轻颤。脑海中忽然划过双漆黑眼睛。
片刻后,他平静道:“懂。”
魏筹觉得余子式没懂,至少其中厉害关系余子式就没懂。凡事陷得太深,都是容易要命事,余子式这是在拿自己命在赌,他若是足够聪明,就知道不该陷进去,无牵无挂地玩这局,赢,扬名立万,输,从容抽身。他本是这乱世里最潇洒从容赌徒,却生生成孤注掷亡命之人。
魏筹正想着余子式这是怎,忽然他猛地捏紧手中紫色绸带,下子竟是没敢反应过来。
不是吧?这小子浪迹潇洒这些年,不会也栽在风月之上吧?
“既然你这说,”魏筹靠近些,“那今天同你说句实话,吕不韦确是蒙你些事,他这人辈子就没厚道过,对你还算是难得留点良心。”
“他蒙什?”
“他说他会护着你,其实他也就是哄哄你,你别太当真,他那时连自己死活都顾不上。他说你回不去,那也是他蒙你,你本来就不是这世上人,你要走他压根留不住。他同你说你能改变这世道,其实他就是随口说,哄着你去试试,他心里不见得多有底。”魏筹说半天,没听见余子式发出动静,他捏下余子式手,“子式你在听吗?”
“嗯。”
魏筹挠下头发,轻声含糊道:“其实,你若是真想回去,找根绳子或者找口井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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