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宫里人总说皇长子扶苏最像始皇帝,可曹无臣却觉得要数帝王气势,面前这位与皇帝才是真正脉相承。
胡亥看着他,忽然问道:“听说昨天骊山行宫出点事?”
曹无臣松口气,稳住气息平静道:“今天早上事儿,陛下在骊山行宫游览宫室,顺道绕去阿房宫,远眺时忽然望见城中处庭院堂皇华美,车马阵仗极大,
均匀呼吸声响起,胡亥低头看着窝在他怀中熟睡男人,他望着他,双漆黑眼中睡意全无。
……
秦宫中,见过嬴政,胡亥平静地告退。帝王似乎有些难得心神不宁,连旁宫侍都注意到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宫侍暗自顺着帝王视线看去,刚从边境回来小公子胡亥身玄黑,颈上系着枚温润白玉佩。
见过始皇后,胡亥直接转身去掖庭,他进门曹无臣就迎上来把话五十全交代清楚,从方士事讲到燕国前太子,从李斯讲到三川郡,从蒙恬到华庭,这些天发生所有事儿他都讲遍。
胡亥听完,曹无臣在他脸上看不出什明显情绪,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殿下?”
胡亥看过余子式伤,坐在床边沉默很久。
余子式看着胡亥样子极轻地叹口气,从衣襟里拉出和氏璧碎片琢成玉轻轻挂在他脖颈上。
胡亥忽然伸手捉住余子式手,闭眼低头,缓缓拿额头轻轻贴上余子式手。这个人,他哪怕是气疯都没舍得真下重手,磕着碰着下自己都要心疼许多天,他们居然对他动刑。胡亥沉默很久,睁开眼,伸手摸下余子式头发。
胡亥没问个字,他太解余子式,余子式根本不会和他说个字。他将余子式衣衫重新穿好,从旁捞过被子轻轻裹在他身上,“刚在院子里睡醒没?”
胡亥伸手抚上余子式略显苍白脸,轻声道:“没睡醒再睡会儿,陪你。”
“他差点死在你这儿,这就是你刚对说?”胡亥忽然抬眸看向曹无臣。
曹无臣听见胡亥语气,背后忽然就浮层冷汗,“殿下,赵大人这事,实在也是出乎臣下意料。”
胡亥盯着他,冷冷开口,“看着。”
曹无臣抬头看眼胡亥,只眼就懂胡亥意思,年轻皇子句狠话都没放,他却瞬间湿透后背衣衫。
曹无臣低着头个字都没敢说。
余子式看看身上被子,随即感觉到胡亥在把自己手塞到被子里,他突然反手压住胡亥手,抬眸看向他,“冷。”冬天被窝确是冰冷。
胡亥所有镇定在余子式莫名委屈个字下彻底溃败,他伸手扯下自己带钩,解下中衣与内衫狠狠甩在地上,翻身躺进被子里,他伸手极轻地抱住余子式,“还冷吗?”
温热下子贴上来,周身都温暖起来,余子式抬头看眼胡亥,下子没忍住,觉得幼稚同时偏偏又有些该死难过,良久,他轻轻勾下嘴角。
“再睡会儿。”胡亥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抱着难得温顺男人,看着他脸上笑,他心中处忽然就疼得无以复加,轻轻吸口气缓住气息,他温和道:“先生,再睡会儿。”
余子式点下头,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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