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败退汉军正在往后方撤退,人却在逆行,他走在战场上,步履从容,他正前方远处是无数烟尘,隐约可见殷红大楚旗帜,迎风招扬个“楚”字。
胡亥抱着湛卢站在原地看会儿,无数汉军从他身边奔走逃窜而过,最终楚军越来越近,他周围人越来越少,不远处那旗帜上“楚”字在他视线中尤为清晰起来。
就在那瞬间,战场上凌空声剑啸,龙吟声忽然响彻遍野。胡亥抱着湛卢抬头望去,柄长剑从他头顶破空而去,雄浑剑气几乎已经成龙腾图样。他忽然回头看去。
后方汉军逃窜方向烟尘滚滚如沙海,在隐出几个人衣袂翻飞身影,其中有人甚是吊儿郎当,被沿路尸体磕绊个不停,走路摇摇晃晃像个是瞎子模样。
胡亥抱着剑直站在原地望着那沙海浪潮尽头走出来那群人。
出营帐那瞬间,余子式忽然拍案而起,“胡亥!”
营帐大门被挑开,风雪下子卷进来,披着厚实风衣戴着兜帽人回头看他眼,双眼里是纯粹浓烈黑色。“好好待在营帐里,战场上若是看见你,会走神。”他笑下,掀开军帐转身走出去。
主将军营,湛卢出鞘利落地划,怀中琵琶弦全部应声而断,年轻白衣将军抬头看去,长剑刚好入鞘,人逆着光走进来。
“呦,回过神?”
“拖多久?”胡亥倒是没什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白衣胜雪剑客第个走出来,他也望见孤身站在血泊战场中大秦皇帝,瞧眼他手中所抱黑色长剑,拱袖提剑朗声报个名号,“淮北高渐离。”手中太阿剑清亮无比。他身后紧跟着走出来人仗剑卷袖。
“大梁司马鱼。”赠出两回鱼肠剑倏然出鞘半寸,剑气荡开。
“吕氏门人,李寄亡。”尘封多年剑匣被推开,死士剑,纯钧。
“叶家剑冢,叶静。”数十年未曾现世叶家蓝白剑袖,胜邪剑稳稳握在双修长干净手中。
最后人从烟尘中走出,眼上绑着带紫绸,张口只吐懒懒吞吞两个字:“魏筹。”
眼见着胡亥如此痛快,王贲也不说爽快地说,“从现在起,五个时辰。”他抬手扯过丝断弦,扬手甩,晶莹丝弦裹挟着内力鞭在滴漏计时水斗上,留下道极深刻纹。
五个时辰,那可是要拖到傍晚日暮时分,个人,对上项羽和十万大军,还得撑到日暮,若是余子式在场估计会当场甩王贲脸军令,甩得他面目抽搐为止。
胡亥却没说什,思索片刻后点下头,抱着剑临走前看眼王贲,吩咐道:“把仗打赢。”
年轻将军搂着那小歌姬腰,扬眉间气势顺便就变,犹是当年大秦铁血声名将军,提兵百万平莽上,立马邙山第峰。他浅浅笑道:“是,陛下。”他就那坐着,仿佛坐镇着大秦百万里山河草莽,在他怀中,那小歌姬扯着断弦,手就那狠狠抖。
垓下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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