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林说。
走廊里明明也很吵闹,林朝夕却感到从未有过寂静。她靠着老林,忽然在想,其实过去发生什也没那重要,她过几天就要回去。老林带她来医院,就是看病地方,想那多干什?
只是当她这劝慰自己时候,那种清晰又恍惚感觉再次传来。
四周暗下,声音消失,但前方窗外天空又亮起来。走廊另端是大厅分诊台,窗外天又亮得透明。年轻时老林正站在台前,正问个护士什问题。
很遥远又很亲近,林朝夕几乎可以看到他旧衣服磨损袖口和听到回答后突
林朝夕猛地扭头,老林并不在她前方,而在她身边。他手里拿着挂号单和新买病历本,手搀起她,另手拿起木凳上衣服。他体温真实,年纪也是40余岁模样,不像她刚才看到老林。
刚才……刚才老林穿着灰色夹克和米色羊毛衫,他正走进医院,观察楼层图,然后走向问询台,他年轻英俊面容闪而过。
林朝夕转头看着前方医院空无人大厅,觉得她大概是烧糊涂。她迷迷瞪瞪地看着老林,下意识地问个愚蠢问题:“们真在医院吗?”
“怎不在医院,永川三甲医院很多主任医师退休没事干,都来这儿发挥余热。”老林这样解释。
他们直行右转,前方闹哄哄人声传来。
医院离他们喝羊汤店很近,步行五分钟后,林朝夕跟着老林站在圈灰白相间水泥墙外。
雪夜晚上,医院大厅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墙上卫生宣传招贴画因为没关紧窗而哗哗抖动。
如果不是大厅收银处“挂号”两个红字,林朝夕还以为误入什普通老楼。
她下意识抓紧老林手臂,老林带她往长椅边走,拖下外套铺在冰凉板凳上:“你先坐着,去挂号。”
林朝夕松开手,到晚上,热度又上来,她冷得微微发抖,于是把老林脱下大衣盖在膝盖上些。
急诊科走廊里排着不少,连长椅都坐满。不过仔细看去,很多病人都有人搀扶,雪天路滑,跌打损伤患者不少。
“爸爸你还挺解这里。”林朝夕说。
“不是解这。”没有座位,所以老林让她靠墙站着,“是解这个大雪天正常医院有多少人。”
林朝夕赶忙拍马屁:“英明啊林师傅。”
老林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让她可以借力靠着。走廊里人来人往,声音细碎,间或夹杂着痛苦呻吟和无血色面孔。林朝夕呆滞地看会儿,随后扭头望向老林,问:“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她左右四顾,发现医院铺着和他们所住招待所同样年头水磨地砖,墙下半部刷着陈旧绿漆,走廊上盏盏吊灯套着绿皮灯罩,灯泡发出暗而昏黄光。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十几年前。
虽然耳畔嘈杂尖锐声音,但这种感觉清晰明。林朝夕按着耳朵,低头间,不远处出现匆忙脚步。
有人冲过大厅,有医生推着病床狂奔,还有扶着老人看病年轻人,林朝夕只能看清晃过医生白袍角。大厅暗极,但窗外背景色分明又是白天。她捏捏鼻梁,再抬头时,林朝夕觉得自己看到老林。
“走吧。”老林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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