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曾在这里许愿,希望他得偿所愿。”
在真正走进这间偏殿前,她是没有答案。
就像老林说那样,人在做生命中无数重要决定时,你只有个朦胧预感,没有人能预先知道结果。
但她知道,在她右侧窗外是壁立千仞,长风会山谷呼啸,因为她曾经听裴之来过这里。踏过长明灯与长明灯之间小径,林朝夕在无数摇曳灯火间蹲下。
长明灯编号是142857,供奉人是裴之。
她举目望去,在片微黄豆灯中,找到那盏。她把它轻轻举起,张叠好字条静静躺在那里。
位正在挑灯芯年迈僧人背对着她,他徐徐放下手中竹签,回转身来,行礼。
林朝夕先端详僧人面容,随后松口气,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相对无言,阵沉默。
终于,老和尚开口:“施主所为何来?”
“想……供盏长明灯。”
越往上,南山路就越难走。大学生们在半山村落停下,准备拍些古村雪景素材,林朝夕则自己个人继续向上。
山里静到极点,她能很清楚听见雪压塌松枝轻微咔擦声。
每下呼吸,都有山风像刀子样刮过气管。林朝夕捂住口鼻咳几声,觉得腿软,但没有停下来。
她山上时,晨钟在空山响起,等她真正踏入山门,僧人已经开始从斋堂打板。笃、笃声饶寺院圈,午饭即将开始。
南山寺和她曾在照片里看到样。
放下灯盏,展开字条。
林朝夕听见灯芯噼啪轻跳声,裴之拒绝、离开、手腕上伤、温柔让她记得吃药声音、日日夜夜内心折磨,切都有答案。
远处阳光在山岭上透出云层,给满山雪景镀上金边。她以为自己来时见过崇山越过雪海,但比山海更难撼动,只能是天才心。
“可以带走它吗?”林朝夕低声问道。
“为什?”
老和尚点点头,开始往偏殿角走,那里摆着张案几,他坐下,翻开桌上簿册,“油灯500年,电子灯100年,你想要哪种?”
“还有电子灯啊。”
“环保。”
林朝夕笑着低头,老和尚翻开簿册,用毛笔蘸蘸冻僵墨。枯黄宣纸,上面用小楷写着每位供奉着姓名和所捐钱款,某年某月,某某,供奉灯号xx。
视线扫过名册,林朝夕心跳重重漏拍:“这盏灯在哪里?”她手指点着簿册上编号,低声问道。
走过天王殿是放生池,薄薄冰层下有红色锦鲤游动,石栏杆上堆满白雪,地面被僧人扫出条青砖小径。
青烟从香炉升起,悠远绵长。
林朝夕直在走,记忆里,裴之和她打电话从放生池开始。随后他不停在走,他们席对话八九分钟,之后木门推开,吱呀声响起。
她同样默想时间,顺回廊直向前,最后停下脚步,伸手。
同样“吱呀”声,寒风灌入,眼前是满室灯火如豆,随风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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