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心不
闻言,林昼身子僵住,垂下黑睫微颤,像是秘密被窥破无所适从。
他哥是不是猜到?所以现在才这问他?
水划过林昼手背,很冷,似淬冰刃,刀刀极轻地划过,没有伤,也没有痛,只有无声清晰触感。
但林昼只听得见宁纵清冷嗓音。
林昼注意到,宁纵似乎在笑,却连尾音都是寡淡,仿佛只是再自然不过地问出这句话而已。
从未遭遇过这种窘迫林昼,下意识就想逃离。
但这里空间就那大,无论他往哪边走,似乎都在他哥视线包围下,无路可走。
林昼深吸口气,他冷静下来。
这是正常现象,宁纵不就被他撞到过回?
没什好尴尬,只要他不说是因为昨晚他梦到宁纵才有反应,宁纵不可能会知道。
他不禁想到他十八岁那年,也是这样想林昼整晚,第二天早上洗裤子时候,被林昼发现。
那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秘密要,bao露,脸色有些无措苍白。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心思藏得深,除非他自己开口,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见他隐秘。
恍恍惚惚,从他十八岁到现在,竟已过六年。
他和他弟弟也走到现在这步。
昼低头看去,他这才意识到,他在干件多蠢事情。
林昼立即把水倒,重新换上新,水仍在放着,这次,他倒上洗衣液,重新开始洗。
洗衣液清香,弥漫在空气里,泡沫渐渐变多。
像是少年情窦初开悸动,又像是跋涉到心脏段懵懵懂懂长路。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林昼关水龙头,手也没擦干,还是湿,就这去开门。
他抬头,望进宁纵眼睛,沉默地对视。
刚才那句话,是记忆里林昼曾经问过宁纵。和记忆里几乎无差话,字字向林昼压来。
光阴流转,位置翻置,之前是他在质问他哥,而现在,被问那个人变成他。
彼时是闷热无风烈夏,此时是料峭过半暮春,截然不同温度,近乎无差话。
却像帧帧从未褪色老旧相片,把隐晦切,摊开对方面前。
索性,什都不挡,光明正大。
林昼微抬下巴,镇定地走到洗手台,镇定地打开水龙头,水落下来,他开口。
“还行吧。”
清凌凌水声中,宁纵嗓音倏地响起来,状似不经意地问。
“昨晚梦到谁?”
宁纵不再想,淡声道:“进来看看你。”
林昼想起自己还搁在那里内裤,有些慌,他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是宁纵已经推门,走进来。
宁纵刚进来,就似有所察地看向洗手台,果然……
他唇轻勾,意味不明地开口:“看样子,你昨晚没睡好?”
淡淡声,却倏地刺破林昼假装镇定,他心里只有个念头,完,被他哥发现。
林昼打开门,看见宁纵,宁纵瞥眼林昼手上水珠和泡沫,漫不经心道。
“大早上在洗衣服?”
不知道为什,林昼有些心虚:“嗯。”
宁纵静静地看林昼几眼,看似平静外表,底下心思却在翻涌。
昨晚和林昼练习后,他几乎做夜春梦,梦里全是他和林昼亲密无间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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