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你……”时敬之递给他
条热帕子，欲言又止。“你平时睡得挺老实，怎
今儿把头撞成这样？”
尹辞缓缓摸向额角，轻微地抽
口气。梦中石块还真给他留下块淤伤，好在他恢复得够快，时敬之不至于起疑。
“做噩梦。”他轻声答道。
不管禁地藏什秘密，他今晚必定要把它翻个底朝天。
接下来整个白天，尹辞牢牢黏在时敬之后面，可谓寸步不离，乖巧得吓人。饶是时敬之紧张至极，也渐渐给他哄得放松警惕。
如同无数人
眼瞳挤压在起，通过双眼去看。
“不是你！”她看清尹辞后，发出声恐惧至极哀鸣，抖如筛糠。“不要你，别过来！”
尹辞还是第次以这张脸吃瘪，他下意识摸摸自己脸，却没摸到五官。
他脸消失，面庞被无数根系似玩意儿挤满。它们朝前胡乱伸着，触感粗糙冰冷。不知为什，他明明保留着视力，却看不见这些近在咫尺异物。
“别过来，别过来！”女子貌似受到极大压力，她抱头哭喊，身下碎神像发出咔咔轻响，又碎裂起来。
o地碎作数百块，断面不见血，却透出丝难以言喻血腥感。
其中块是头部碎片，只栩栩如生巨眼留于其上，正对着尹辞。
棺内盛满碎神像，碎神像之上还有个人。
女子长发散乱，身穿赤红襦裙，腹部高高隆起。她跪坐在神像碎块之上，双手掩面，哭得极其伤悲。
尹辞细听，只觉得头痛如绞。灵堂里只有这个女子，哭声却仿佛由千万人发出，男女老少声音混成团，由那女子口中呕出。
可惜尹辞跳崖大计还未实行，新岔子从天而降。
再次入夜没多久，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棉姐急火火地敲开他们门，脸上挂着泪痕。
“引灯不见，你们看见她吗？”
她抓起神像碎块，不管不顾地砸向尹辞。
“离
们远点！”她用万千声音呼喊，“快滚！”
尹辞想要开口解释，结果那石块正中他额角，竟砸出极为真实疼痛感。尹辞猛地惊醒，背后出薄薄层汗。
当真是个怪梦。
时敬之听到声响，又过来查看，被他模样吓大跳。
似乎有无数双看不见手拉住尹辞，逼他朝棺材方向走。
梦中使不出武功，尹辞只能由那些手路拖拽，拉到女子面前。女子似有所察，慢慢止住眼泪，抬起头来。
她非常年轻，五官有几分像棉姐，又比棉姐多点年轻人特有娇俏。
然而那双眼睛不太对劲。
她眼圈通红，对眼球转个不停——女子双目密密麻麻挤满无数眼瞳，不留点眼白。它们深浅不，争先恐后地挤出来，仿佛沸水表面冒出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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