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问己，莫问苍生。无尘不扫，万念平宁。记好
，小哑巴。你要再咬破手指，
见
次打次。】
那时，他照旧没能摆脱异常
欲求。每当时敬之下意识啃咬手指、抑制欲念，那人总会将他提起，把他手扯出嘴巴，再重复遍口诀……尽管那人撂不少狠话，却从没真打他。
他怎
会忘
或许那才是他此生最为安心时刻。
可是那样时刻，真存在过吗？为什他之前从未记起？
诸般欲念被徐徐抽去，人仿佛赤身露体于冰天雪地，时敬之渐渐慌乱起来。他头越来越痛，似乎执意不让他去看剩下东西——
他最执着、也最为深刻本心。
记忆中那人伸长手臂，帮他捉飞舞在空中红叶，随手递给他。
时敬之看到个黑衣人——那人黑衣半解，墨发披散。他倚在只巨大虎妖身侧，姿态闲散，赤足旁歪着几个空掉酒坛。虎妖则合着六只眼，正伏地安眠。人虎靠在巨大枫树下，身周散落着雪白骸骨，骨头上残余淋漓鲜血。
时值深秋，红叶铺满地，被夕阳余晖映，整个世界仿佛在发光。
回忆之中，时敬之看不清那人面容，却记得那人身上带血酒香。
光是想起这个片段，他便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质问他。你所求为生，那你余生所求为何？
被隔绝在外，他动都不想动，只想循着轻松处继续前进。
自打出生以来，他从未如此安心过。
为什打扰他？
他不配享受这片刻安宁吗？
“敛欲静心，真气徐行。诸神归，风止雨静。”
【别瞎抓，拿着吧。】
腹中没有饥饿，所见金红灿烂。幼小自己被人极珍视地抱在怀中，似乎第次看清这世界。
红叶如蝶，溪水灿金。周遭没有或好奇或敌意眼，只剩温暖风，以及背后无边安全感。那人无比认真注视着他，目光满是笑意。时敬之玩会儿红叶，又松开手，看那红叶随风飞起，如同簇燃烧火焰。
仿佛在那瞬间，他才真正降生于世。
也只是在那瞬间，他似乎什都不想要……二十余年，他所求，真仅仅是“活着”而已？
此人无端闯入他脑海，必定和他“所求”有千丝万缕联系。时敬之迷迷糊糊地想道，耳畔又塞满蝶翼振动之声。
……不对，他想要不是“活下去”？哪来这些乱七八糟想法？
【敛欲静心，真气徐行。诸神归，风止雨静……小子，没事多想想这口诀，别动不动啃你那手指头。要留乱七八糟疤，将来不讨小姑娘喜欢。】
下个破碎片段，他被那人抱在怀里。那人声音混成团，却无疑带着笑意。
他却只记得那人胸口温暖，又忙着捕捉面前红叶，句话听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知何人使妖法，他层层欲念被慢慢剥落。有那瞬，时敬之恨不得毁天灭地，杀尽世间切会喘气活物，好让耳边安静些。
……可他为什能听到这些？
熟悉头痛再次出现，五彩斑斓幻象中，徐徐飘过枚红叶。
比起过于鲜亮色彩，那红叶称得上黯淡。它犹如道利刃，劈开他心脏。
【小崽子，来这种地方，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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