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语气陡然严肃:“阿辞,说只收你这个徒弟,那就收你这个。再去教闫清,岂不是坏规矩?”
说罢,他把烤好鹿肉撕,与尹辞人半。鹿肉烤得普普通通,和上几顿饭食样乏善可陈。
不过温度晾得刚好,想来也是便宜师父注意过。
尹辞嚼着鹿肉,又想起白日那惊鸿瞥,口气不由地软下来:“也不是不行,等有空吧。”
时敬之笑意盈盈:“多谢。”
苏肆声音干涩:“没事,既然你想好,咱们回去就是。”
不远处,尹辞听得脑壳疼。深觉和这俩毛都没齐小崽子相比,时掌门算得上稳重。
稳重时掌门也没有贸然前去招呼,他原地站会儿,选择拉上尹辞,两人默契地撤离。
半个时辰后,面对两个闹矛盾下仆,时敬之眼观鼻鼻观心,脸佛相,假装什都不知道。
尹辞算是明白此人调性。只要是不熟识人,时狐狸骗起人来套接套。可面对身边人,他却怎都拉不下脸来,比谁都小心翼翼。
谁料苏肆并没被他绕进去:“先把话说清楚。”
“什话?”
“咱们要不要提前出山?”
闫清思考片刻,话语掷地有声:“不走,要历练。不然下次遇到险境,又要拖你后腿。”
“不介意你拖后腿,你本来就不该沾这些。”
跟阎不渡线索,他们所求也是视肉,这点各门各派都样。”
苏肆冷笑:“求视肉,得长生?要说,想要那劳什子视肉,脑袋肯定有点问题。”
“怎说?”
“正大光明求长生,要是皇帝老儿,要是阎不渡那种腰缠万贯,又不把别人当人货色。过得苦,辈子都嫌长。老百姓求长生,也得顺带求个神仙日子配套。三子,你就问问你自己,你想就这样长生不老吗?”
闫清怔怔,缓缓摇摇头。
说完,他也没离开,仍靠着尹辞坐着。往日顾及到师徒辈分,时敬之还会收敛对徒
果然,见苏肆闫清久久无话,时敬之边烤鹿肉,边慢慢磨蹭到尹辞身边:“阿辞,那两人……”
尹辞:“……不用管他们。”
两个小年轻到底是小年轻,腔子情感不懂表达,别扭别扭就好。时敬之自己就不怎对劲,这时再横插脚,只会让事情变麻烦。
谁料那狐狸兀自思索阵,语调正经些:“闫清有心向上,这是好事。有空你教他两招吧,关于内力用法,你代转述便好。”
“你可以自己来。”四下无人,尹辞连“师尊”都懒得叫。
“信自己判断。阿四,你也不是总是对。”
苏肆原地愣几秒,脸刷白。
闫清瞬间反应过来:“不是说那次……”
“走吧。”
“阿四!”
“所以咯,想不明白就豁出命找视肉,傻得很。想明白还豁出命找,那就是精似鬼。时掌门怎看,都是后面那种吧?”
“他身体好像不好,说不定只是想治病。”
“谁知道呢?”
闫清放弃交流。苏肆确实不再强装幼时性子,露出本性却比从前尖刻不少。这席话夹枪带棒,愣是看谁都嫌可疑,活像被陷阱夹断腿幼兽。
“们还是先回去吧,出来挺久。”闫清再次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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