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登时反应过来,当即抽口冷风。
阎不渡不止在岩洞中下棋,他现实中棋局也开始——他裹紧狐裘,紧盯身边以破魇法破幻境空石。就算寒风如刀,他眼睛也眨都没眨。
阎不渡在偷学破魇法。
太像。尹辞看向身边被破魇法吸引注意力,全神贯注时敬之。两人情态致,像极鬼墓之下,时敬之偷学青女剑时模样。
……真太
随时间流逝,阎不渡伤臂稍稍恢复。某晚,他提个让枯山派师徒精神振提议:“空石,今晚随你出去。得弄些肉——吃这久粥,伤都好得慢。”
“施主伤还未好。”
“没办法,你又不肯剁条胳膊饲。”阎不渡打趣道。
“施主,舍身饲虎饲是带子雌虎,们出家人也不是见虎就喂。”
“所以只能自己打食吃,可悲可叹哪。”
果然,空石施施然落下棋子:“三劫循环,施主可要放弃争劫?”
阎不渡不吭声,却也没有露出怒色,像是在盘算什。
见对方不答,空石收手:“那便算和棋,改日重下吧。”
终于,阎不渡慢慢抬起头,双赤眸仿佛点火。他死死看着空石,脸上笑意渐渐扭曲起来。
“有意思,本座定要赢你次。和尚,你这颗脑袋,本座要定。”
罪,无罪便无罪吧。”
“还当疯,你这秃子疯得比还厉害。”
“罪责如佛心,只能自省自身。只是无论施主想法为何,能在此与贫僧对弈,也是有因有果,报应不爽。”
空石指指自己巨剑,笑得越发平和。
“施主见众生如猪狗。贫僧看来,施主与猪狗并无区别,尚算不得猪狗不如。”
见要出门,时敬之整个人容光焕发。只是他扯着尹辞跟上去后,腔热血没撑过三炷香——洞外比洞内更冷。风雪虽然停些,四处仍白茫茫片,没什壮阔景观。风带着雪沫子往脸上拍,时敬之登时被寒风吹个七荤八素。
“阎不渡可真是……上回练功练岔,内力阻滞,被寒风吹,吐血吐得睡不着觉。”
时敬之缩起脖子,心有戚戚焉。
“想吃肉懂,总不至于这着急。”
“他真只是着急?”尹辞则抓紧时敬之手腕,目光并未从阎不渡身上移开。
空石好言好语:“贫僧得留着脑袋念经,不方便赠送,还请施主见谅。”
那之后,阎不渡不再动辄发出些关于过往言论。不知为何,那魔头特地敛性子,光看他待空石样子,甚至有几分像正常人。
接下来数日,两人没事便下棋,边下边聊武林局势、招式分解,竟有来有回,聊得相当融洽。
不过数日中每局,和尚棋速都像老牛拉破车,偏偏又能造出各种奇局。两人和各式奇形怪状棋,彼此根指头都没少。
只是阎不渡没有露出半点挫败情绪,看上去反而相当享受。
阎不渡:“……”
时敬之突然瑟缩下,尹辞侧头:“怎?”
“阿辞,空石大师并不是在指桑骂槐,他真是那想。”
尹辞皱起眉——时敬之能看出来,那阎不渡绝对也能看出来。众生佛心平等,某种意义上,大慈悲也是大无情。
阎不渡想以自身凶煞扰乱和尚棋路,这打算怕是要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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