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眼皮动都不动下:“施主自认无
“苦主?和尚,你可知道,为何鬼墓建十年,正道却在最近才围剿教?”
阎不渡笑意越来越浓。
“最开始是十两银子。发现只要十两银子,便能买条人命——有人愿把家人卖;有人愿为家人,把自己卖;也有人为死人哭天抢地,拿银子后就闭嘴。后来各人价格不同,端是愿打愿挨。”
“鬼墓收尾用太多人,闹事杂碎多。你们才勉强凑出个‘,bao虐无道’旗号,趁机算旧账。”
空石不答。
阎不渡:“何以见得?”
空石微笑:“感同身受,推己及人。”
“不错,那本座偏要多说些。”阎不渡冷笑,只是他还未继续,又口血吐出来。
空石执棋手停在半空:“贫僧可为施主把脉。”
“用不着。早就看遍天下名医,自幼便有怪疾,没医……也就是吐血骇人,别不打紧。”
阎不渡笑得更灿烂:“既要论输赢,不如赌点什。这样吧,每过局,输家切根指头。素粥喝得人嘴里淡出鸟来,加点肉也不错。”
这套说辞下来,没有半点商量之意。空石叹口气,不理他。
见有热闹看,时敬之和尹辞也凑上去,在棋盘前坐定。谁料没出半个时辰,这个棋局就成人折磨三人游戏。
无他,空石落子落得极慢。慢到相比之下,他念经都显得热血非常、惊心动魄。
阎不渡自己提下棋,自是咬着牙也得下完。为挫挫空石威风,哪怕闲得要睡着,阎不渡还是强打精神,嘴上不停。
“人生来优劣有别,这是天命。天下人多半蠢笨如猪,又憨傻如狗。畜生命贱,想杀就杀,顺应天道罢。”
空石抬起眼来:“优劣有别?小儿愚钝,老人糊涂,却比施主活得长久。施主何必只提其,不提其二呢?”
和尚语气温和,如往昔。
“再者,羊食草,虎食羊。猛虎丧命,尸身又被草所噬。天理轮回,施主也在众生之中,不必如此轻贱众生。”
阎不渡眉毛挑:“虎食羊天经地义,那弑童杀妇,又何罪之有?”
阎不渡面色青白,嘴唇沾血迹,张脸妖艳至极,让人忍不住避开目光。
空石却定定看着他,仿佛在看头受伤鹿,或者个咳血老人。
“阿弥陀佛。”半晌,空石收回视线,又走步棋。
阎不渡擦净鲜血,笑道:“比起本座病情,你更该担心点别——你想把带回见尘寺,关上辈子。可惜本座万没能成仙,这辈子眼看就到头。可怜你困于风雪、泥足深陷,到底是多此举。”
“哪怕施主只能在地牢中活日,苦主们能亲眼得见施主结局,余生也不必被心魔所困。”空石双手合十。
“大师你招式大开大合,力若千钧。怎棋路黏黏糊糊、贪生怕死,让想起和宿执比剑。”
尹辞:“……”
百年前,虽说势均力敌,他确实不想放开和阎不渡打。并非他贪生怕死——阎不渡要发现他是不死之身,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烦事。
但有时敬之在边听着,就算他无所知,尹辞也觉得面子有点微妙挂不住。
好在空石语道破天机:“可能宿教主只是不愿理你,送客之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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