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举……”
“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病人是病人,敌手是敌手。”空石垂下目光,声音清朗,不见迷障。“施主还是不要乱动为好,且等回来。”
剧痛之中,阎不渡突然露出个满口血污笑。
“大师如此殷勤,莫不是看上本座……若是不嫌这血丝,本座不是不可以陪大师玩玩……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是凭借施主几句话,贫僧就能心向红尘,那贫僧早就烦恼丝拖满地。”
空石终于面露异色:“施主这是……?”
“恭喜,和尚,恭喜啊。”这次阴阳怪气成阎不渡,“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背个死人出山。多,咳,多省事。”
“最后天,不……不是?明日你又是敌手,正好不用……不用你动手。”
阎不渡双目充血,双赤瞳如同地狱业火,透出几分绝望疯狂。
“早……早该杀你……可惜你这种人,也不会和同……同下地狱……”
他痛苦地抽搐着,污血从嘴角不住流下。
空石起身:“施主,扶你换个地方——”
“滚!”阎不渡悲鸣道,指甲紧紧抠进地面,血肉模糊。“混账,你知不知道你……”
刚挤出几个字,更多黑血喷出来。
阎不渡抖得厉害,几乎没法正常说话。看这状况,比之前所有发作加起来还严重。
说罢,破旧僧袍掠过空气。空石背上石剑,挺直脊背,毫不犹豫地踏入风雪。
阎不渡斜倚在石壁上,望着空石背影,目光复杂得难以言说。
没过多久,他终究是体力不支,陷入昏睡。
他放完狠话,整个人仿佛空。而后,阎不渡只是用指甲外翻手绝望抓地,声音低到听不见。空石凑近些,勉强听到几个模糊“为什”和“凭什”。
空石轻声长叹。
和尚扒开阎不渡双手,将伤处细细包,又为他擦去口鼻鲜血,动作温和地如既往。
只是最后,空石不顾阎不渡挣扎,强行为他把脉。
“贫僧前几日看到过良药,若是赶得及采来,应该能吊住命。”
多日默契与和平碎裂地,阎不渡第次现出惊慌模样。他负面情绪像是失控,恐惧、悲哀、仇恨混作团,随黑血四下飞溅。
“本座怎可能……怎可能现在才定欲……”
与之前发病不同,无数细小而青黑血管现于阎不渡全身。它们彼此交织、纤细精巧,被那白皙皮肤衬,仿佛瓷器细密裂痕。
美丽又可怖。
阎不渡上刻还在正常下棋,这刻便起高热,整个头颅在严寒中散出热气来。他境况诡异,神似走火入魔,体内真气却不见乱掉征兆。空石刚把他扶起,阎不渡声惨叫,周身真气不顾切地炸开,将空石生生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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