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习惯他想出是出性子,顺势扫眼纸张。谁知这看,他没能再挪开眼。
那分明是百年前势力图。各门派重要据点,大允重要地形、重要城市,与当时地图分毫不差。张图画得线条漂亮、归纳利落,甚至能直接拿去军中使用。
“松子是当时合作江湖正派,豆子是阎不渡,瓜子是宿执。”
两人来回,隐约添点棋逢对手味道。
随后时敬之慢腾腾地挪上床。明明身边还有打谜团,他却伸展四肢,彻底放松下来。
时掌门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盯向帐顶,发好会儿呆,双眼又斜向尹辞:“阿辞,还在想阎不渡说过话。”
尹辞倚在床头,头长发顺着脊背淌下,发尾散在素色布料上。他心情不错,正赏着窗外明月稀星,答得也利落:“什话?”
“宿执事。”
尹辞:“……”阎不渡还真是带个好头。
“师尊想赌什?”
“要不这样,若先探得阿辞秘密,你要答应个要求。要是你先解开病因,就反过来答应你……要求还没想好,先赊着。”
到底还是年轻人脾气,尹辞顺着应。末,他顺口调笑句:“就算要视肉,你也愿意让?”
“君子言驷马难追,自然愿意让。”
尹辞看着脸认真时敬之,骨缝里戾气也散开来。
开始,这人试探带着难言压迫感,随后又变成半提防半好奇。眼下,时敬之要光明正大挑战他,最初那份戒备却不见踪影。
如同猛兽探来只利爪,又特地收爪尖。
尹辞不讨厌这种好奇探究,唯点排斥,也在“对方九成九是小哑巴”念头下消散。有些奇怪,他想。比起刚拜师时,他们相处方式好像没有改变多少。
同是彼此善待,不拘礼数,如今他却有种莫名心安。
尹辞思索片刻,只想起阎不渡那满嘴坏话。作为当事人,他吃不准时敬之想聊什,只得无言地看回去。
“阎不渡说‘若不是他把北边占,教也不至于被打得这惨’,先前只当你那祖宗是个魔头,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时敬之干脆翻身下床,翻出笔墨纸砚,就着月光涂画好会儿。待墨迹晾干,他又从瓜果盘边兜碟干果,把张小桌拖到床沿。
“阿辞要是睡不着,陪玩会儿沙盘。”
时敬之在桌边摆好纸张、放好干果,殷殷地看过来。
“师尊那‘物瘾’,看来也不怎严重啊。”
谁料时敬之硬气得很:“你说许为师长命百岁。要是你想要视肉,肯定早找到治疗办法。阿辞啊,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尹辞陡然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感觉。他幽幽看向时敬之——要把此人揪起来抖抖,肯定能晃出满身噼里啪啦小算盘。
“确实说过这话。”
时敬之笑得越发开心:“那也无需杞人忧天。”
“都要知道?那可就难。”
尹辞毫不在意地迎上时敬之气势。他故意捱近,声音带着难掩笑意。
“师尊,不如们比比,看谁先把谁底子摸清?”
时敬之慨然允诺:“言为定。”
过片刻,他似乎觉得吃亏,又补句:“阿辞,既然是比试,总得赌点什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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