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又笑嘻嘻地摆下几枚豆子。
“阿辞,这样呢?集结陵教总坛人,趁乱来个突围——”
尹辞哂,将不久前摆好瓜子往近处凑:“将军,师尊。”
时敬
时敬之眼光向来毒辣,在设局摆阵上亦是如此。他布下次次奇袭,风格称得上狠厉,偏偏又滴水不漏,甚至比当年阎不渡技高筹。
尹辞本想随便输掉,敷衍事。只是时敬之水平不差,自己若刻意遮掩,确实会被发现。
有意思。
三军易得,将难求。奇局在前,尹辞被久违地勾起兴趣,索性也不再掩饰——他愉快地放开手脚,与时敬之激战起来。
“这不是你第次用沙盘吧。”
“若是宿执没有出现。陵教可以自西南撕破个口子,把整个西部纳入囊中。那样在正道联合剿杀陵教时,陵教根本不会那狼狈,阎不渡也不至于落到下风,被空石逼进纵雾山。”
尹辞沉默片刻,淡淡道:“或许只是你想得太多。”
“对,确实没法确定。这局势真很有意思。”
时敬之抓起把炒豆,抽空往嘴巴里扔个。
“来,你当宿执与正派,当阎不渡。若是能冲破你封锁,就算多想。”
见尹辞感兴趣,时敬之在地图上快乐地堆起干果。
“赤勾教原先只是北部普通帮派,靠捡拾战场残兵过活。陵教崛起不久,赤勾教出现名叫宿执教徒。此人路高升,拿下第三代教主位置,将赤勾彻底振兴——”
他把聚在北方瓜子堆往西北拂。
“从此以后,赤勾教目标不止是战场残兵,而是聚集在大允西北古老陵墓。无论外族还是同胞,沙漠还是泥地。但凡是王公贵族墓,赤勾教有个挖个。”
“靠墓中出土宝物,赤勾教迅速富足。他们干尽损阴德事,为君子所恶。可宿执颇有手腕、行事雷厉风行,赤勾教与当地百姓相处还算融洽,没有陵教那样积怨……阿辞是宿家后人,这些应当听说过吧。”
时敬之弯起眼:“大哥爱好古怪,常给出些兵家难题。沙盘用兵,玩也有十余年。”
“这手挺漂亮。前些年大允对那罗鸠边防战,决胜战法便是如此。”
尹辞捻起几枚瓜子,随意点评道。
“不过还太嫩,若在此处伏击,你队伍还是会被断掉。”
“正合意。”
尹辞无奈地接过那把瓜子:“是是是。”
“阿辞,待会儿好好布局。你要不认真,可是能看出来。”
尹辞开始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时敬之只是个二十七岁年轻人,他天资再聪颖,也顶多纸上谈谈兵,撑不住真实冲突里变数。
可这个干果沙盘没能迅速结束。
尹辞拿着瓜子,脸上不由地露出点肃杀之气。
尹辞不动声色:“师尊究竟想说什?”
“只看表面,赤勾教确实只是在普通地发展。可如果结合陵教这边——宿执每步,都踩在阎不渡最难受点上。”
时敬之把瓜子往座座城市按。
“这些地盘,每个都恰到好处,让陵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陵教总坛在纵雾山,离西北本来就远,若是强行与赤勾教纠缠,只会被中原武林趁虚而入。阎不渡别无选择,只得任由赤勾教蚕食。”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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