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石师叔祖能让阎不渡负石剑上山,想必是功德圆满而圆寂,并非枉死。阎不渡杀人如麻,最后尚能放下执。施主还年轻,自有缘分因果,总不至于救无可救。”
“但老衲路看来,施主那丝尘缘,全系在时掌门身上。时掌门体况不佳,禁制又伤身。施主须得向老衲保证——若时掌门不幸横死,施主也要守住那线尘缘,切莫残害众生。”
说到后面,觉非方丈又往话语里加真气,字比字重。
尹辞微笑起来,笑意越来越浓。端是人如玉笑如兰,美则美矣,却美得有些扭曲。
觉会拉下脸,刚想上前,便被觉非个手势止住。觉非方丈竖着只胖手,冲尹辞皱眉道:“施主为何不答老衲?”
“佛心阵开后,在各山山尖安排隐僧。诸位心魔,老衲都晓得。鬼墓里事,觉会也五十地说与。”
觉非声音没慈祥,严肃至极。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什来历。可施主心魔,无疑是老衲所见最为骇人,颇有传闻中入魔之相。”
尹辞直盯对方双眼,缓声应道:“大师作何打算?”
他仍然端坐原地,没有放出半点敌意。武林各派,见尘寺是待人接物最为通透,从不会莽莽撞撞喊打喊杀。觉非甚至帮他找留下借口,不像要为难自己。
言差矣。宓山宗门人分散各处,专注冶学,通常不染世间情仇。有个师兄痴心术法,特地还俗,拜入宓山宗门下……今儿给你们写个拜帖,你们拿着,他多半还是愿意见见你们。”
方丈看着心情不错,又给自己斟碗酒。
时敬之:“为何大师要们先去宓山宗?”
“施主禁制已被惊动,只会越来越难缠——到时就算头痛到发狂,丧失行走能力,也不算罕事。”
“……”时敬之刚轻松下来表情又绷回去。
尹辞站起身来,笑意不减:“因为答与不答,你们都会帮助时敬之。见尘寺高僧,绝不会以无辜性命来要挟他人。”
这与其说是以诚换诚,不如说是试探。试探他是否愿意顺着台阶下,用善意回报善意,只可惜……
“善意,
草率地放出敌意,反倒会败坏和尚们印象。
果然,觉非方丈摇摇头:“凡有魔相者,按理该入地牢,与众生隔绝。只是施主这心魔颇为古怪,老衲时看不好成因,不能妄下决断……唉,说来惭愧,老衲还是功夫不到家啊。”
觉非张圆脸,第次露出些许落魄。
“老衲看不透施主因果,只能以诚换诚,向施主讨个保证。”
尹辞心下明:“怪不得拜帖事,方丈大师如此爽快。敢问大师要讨怎样保证?”
倒是尹辞沉稳地点点头:“多谢大师指点。”
“你们先回去处理伤口、好好休息。其余还有些琐事,明儿再说。哦对,尹小友留步。身为徒弟,你得照顾时掌门吧?关于那禁制应对之法,老衲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哎哟,你们几个伤病号就别强留,赶紧回去。”
觉非胖手通乱摆,觉会瞬间会意,将枯山派其余三人往门外请。时敬之见尹辞脸平和,这才磨磨蹭蹭出门。
门关后,觉非方丈不见先前懒散。他放下酒碗,坐得端端正正。
尹辞也不慌不乱,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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