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问你呢,你怎在这儿?床上那老头谁啊?……算不说这些,快让找个地方躲躲,你千万把门关好。”
说罢,金岚深吸口气,抱着包袱往床底钻。
时敬之、尹辞:“……”
金岚:“…
床下尹辞动作顿。
……太衡?
虽然此处偏僻荒芜,也算得上太衡地界。真有人这不长眼,在此处袭击太衡门人?
苏肆则与闫清对视眼。他爬上床,面向墙壁,剔肉刀出鞘。闫清则上前两步,小心地将门打开——
“是你?!”
他甚至有闲心多看两眼尹辞,帮他拂下发上蛛网。
雨天湿寒,泥土腥气直钻鼻孔。尹辞原本屏气凝神,放空半颗心。谁知时敬之在边动来动去,搅得他也凝不出多少紧张感。
【你不怕?】尹辞到底没忍住,无声询问。
【个人话,兴许会怕。】时敬之笑着答,【现在这藏,只觉得亲切好玩。让想起以前……】
说到这,他突然突兀地断话头,按按额角,面色有些发白。
往房门方向揪——哪怕行人上回莲山,它也没有过这样主动反应。
几人身上都有血泡,血腥味不淡,时敬之嗅不出周遭异样。反而是尹辞停住汤勺,眉毛挑起。
“有人正往这边来。”他言简意赅道。
“躲吧,白爷这是示警。”苏肆当机立断,“此处荒芜偏僻,来者不善。”
尹辞摇摇头:“现在躲也晚,外面人能瞧见炊烟。外面又是荒地,眼看到底。这路们足够小心,那人未必是冲枯山派来。”
门口人惊呼出声。
来人这句话声音不大,能听出点原本嗓音。这回众人听个清二楚——是施仲雨在鬼墓下跟班之,金岚。
闫清自然也听出来,他迅速开口,语带询问之意:“是金岚。”
“让他进来。”时敬之在床下闷声道。
得许可,闫清把将金岚拉进门,继而将门闩:“你怎在这儿?”
尹辞犹豫会儿,还是腾出只手,稍稍按过时敬之额侧。后者轻轻舒口气,绷紧身体稍微放松几分。
确定对方状况没有继续恶化,尹辞收回手来,聚精会神地望回床外。时敬之也不再说话,他与白爷人鹅恹在起,听野菜汤噗嘟噗嘟冒泡。
半柱香过去。
锅野菜汤刚烧开,门口便传来急促拍门声。苏肆清清嗓子,用老头声音颤巍巍开口:“谁呀?”
“救命!”那人声音干哑破碎,气喘吁吁。“老人家行行好,让在下躲躲。太衡必有重谢!”
时敬之闻言思索片刻,火急火燎地翻会儿行囊,扔给苏肆几件旧衣服:“和阿辞躲躲,苏肆,你把人应付走。”
苏肆喜欢见缝插针地找茬,但紧要关头从不贫嘴。他衣服裹头巾带,用布巾缠手背,活脱脱装出副老人姿态。闫清则快速绑眼睛,又把慈悲剑用被子盖住。
猛地看,倒像极对在荒郊讨生活贫苦父子。
屋内狭小,时敬之与尹辞无处可去,只能滚进床底。雨天昏暗,床底被破布遮,倒也算极好藏身之处。
尹辞调整会儿位置,握紧吊影剑。确保会儿事情有变,他能第时间冲出去杀人。时敬之则揽着白爷,比起紧张,他看着更似兴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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