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尹辞看着这样
时敬之，很快回过味来。他蹙起眉，看向战战兢兢孩童。
“……小子，没人疼过你
？”
年幼时敬之
脸茫然。
尹辞叹
口气，啪地弹下他脑袋：“本座没打算与你交易什。对你好，你接着就是。特地从三岁小儿身上捞好处，不是废人，就是畜生。”
小时敬之捂住被弹脑袋，越发迷茫。
对他好人本就屈指可数，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他好。
小孩子患得患失才能远非成人可比，小时敬之被自己猜测吓得睡不着觉。安静多日“物瘾”渐渐卷土重来。
他吃不踏实，总觉得这是最后顿，得多吃些，哪怕撑到肠胃不适；他也玩不痛快，总觉得身边人下刻就要回到天上。每放松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要往尹辞怀里钻会儿，确定对方还在。
这份猜忌几乎要把年幼时敬之逼疯。他无力左右想要切，又怕欲念太重，被神仙讨厌，只好用力啃咬自己手指。
好在“神仙”慢慢恢复，话也多些，看穿他瑟缩原因。
安抚天真到有些愚蠢。然而不知为何，尹辞真被这幼稚援手扯出深渊。
日复日，尹辞眼中血气越来越淡薄。年幼时敬之很是满意，虽然他还是没找到伤口在哪，对方伤确实在慢慢好转。
到后来，神仙甚至会默许他睡在胸口。
小时敬之很喜欢那人怀抱，淡薄冷香将他包裹，被那人抱住时，前所未有安全感自四面八方而来。仿佛这是世上最不需要担忧地方。
美味食物，漂亮景色，还有神仙陪伴。他想去哪便去哪，想怎玩怎玩，从未这样放松过。
他小世界按照“公平交换”理论运转挺久，下子摇摇欲坠。这世上真有不需要交易“好”吗？
他真可以相信这个人吗？
尹辞见他呆若木鸡，干脆把他抱在怀中：“你
能在这不见人烟鬼地方相遇，也算缘分场。既然没人疼你，给本座当儿子如何？”
过会儿，他又苦笑着补句：“本座甚至不需要你来养老送终。”
年幼时敬之对“父母”没什概念，但知道那本该意味着什，也听懂尹辞言外之意——神仙真心想要护佑他，也真不需要他百般讨好。
“这副模样，你也不怎正常啊。”
尹辞把他鲜血淋漓指头从嘴里拽出来，仔细包扎。他目光清明，眼白只剩些淡淡红意。
小时敬之委屈地抱住他，脸埋在尹辞胸口，怎扯也扯不开。
“行，别咬你那指头。给你编套口诀，你好生记着。”尹辞揉揉他脑袋，“聚异谷妖邪横行，不会抛下你不管。”
然而他对小时敬之越温柔，后者越崩溃。他仿佛受不得这些源源不断善意，又全然不肯撒手，张脸憋得通红。
尹辞状态好些时，甚至会陪他起玩那些个幼稚游戏。就算状态不怎好，那人也会安静地守在不远处，看他在软绵绵落叶上撒欢。
年幼时敬之只剩个忧心之处。
等神仙养好伤，切是不是要结束？
自己于他，是不是没有用？
在他模模糊糊记忆里，“善意”这等稀缺品，须得公正交易。无功不受禄，他从来都要谨小慎微，从旁人那里讨来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