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看到
，开心得紧。”时敬之笑眯眯地打断尹辞，“阿辞确实不是话本中
仙人，岂不是更好？”
他立在岩洞另
边，动作十足放松，不见半点妖异跟前防备。
“这世上知晓你真身，还会如此喜爱你，只会有这样疯子……最解你人是，最喜爱你人是，还有比这更美妙事
？”
这人在说什？
“们刚进洞，就好好确定过。温度、气味、味道，你就是直熟悉‘尹辞’，并未被任何东西替换，这便足够。阿辞，过来。”
尹辞缓缓收起五指，攥紧拳头。那股绝望空虚感再次涌上，多日不见戾气蠢蠢欲动。压抑之中，熟悉麻木自四肢蔓延，缓缓流进心脏。
人有人相处之道，妖物有妖物用法，时敬之必定明白。哪怕为寻找视肉，他们还需要表面上融洽，那些暧昧也是时候结束。
他以双鲜血淋漓手攀上崖边，天命轻描淡写脚，又要他坠下深渊去。最后总是要失去，不如起初便不抱期望。
“阎不渡将玉眼作为视肉钥匙，正如你先前所说，视肉未必是单纯延寿之物。”
尹辞不着痕迹地退半步，淡淡道。
变回凡人身躯。
尹辞张开掌心。他掌心与其他凡人样，横有细细纹路。要让算命瞧，说不定还能为他算出生跌宕起伏来。
多像人。
可惜到头来，自己果然不再是人，或从未是过。他是模仿人妖物，还是仙人取乐用造物？他情感是真是假？执念又是否人为？
念头起，尹辞头开始隐隐作痛，几百年前记忆在脑海底部翻滚，激荡出粘稠痛苦。是啊，他起初接近时敬之目，就是寻找杀死自己办法。路走来时光太过鲜艳，他险些忘记这点。
尹辞没动弹。他望着面前毫无顾忌散发气势人，脑中片罕见空白。
“那过去。”时敬之哼哼道，“好歹是师父，唉。”
时敬之踱着步子走到尹辞面前。就像他们第次见面时那样，此人笑得脸春风：“这些时日下来，也厌倦轻
“最好做出两手准备，趁早调查引仙会。时间有限，你分开行动吧。”
时敬之没有答话。他靠着岩壁，神色专注，琥珀色眸子眨不眨地盯在尹辞身上：“那可不行，阿辞不在身边，睡不着。”
“够，”尹辞当他缓和气氛，语调不怎柔和。“先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阿辞，为师前几天才教你珍重，你这就又忘。”
“你既看到真身，这类话不必再——”
【你是来送最后程神仙？】时敬之曾这样问过他。
……世上哪有这般无知又邪异“神仙”？
想来好笑。自己心寻死，却在此人身边找到条隐秘线索，寻回点属于人温暖。百年过去，他漫长人生好不容易回归正轨，个“妖邪怪物”真相却劈头而下。
发现他“真身”人还偏偏是时敬之。天意弄人，连他仅存点牵挂都要染指。
就像怀抱尊纤巧脆弱琉璃暖炉，唯恐不慎摔碎，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声脆响。眼下它在他面前四分五裂，只留下冰冷解脱与虚无。自始至终，他所有努力，只不过个荒唐至极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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