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水阁人没有吭声,个个执笔记录。曲断云坐回原来位置,从下人递水筒中喝口水,看着没有制止吴怀意思。
不远处,密室。
“走!”花惊春听闻喧哗声,当即下令。
时敬之不紧不慢道:“花护法在教内人
吴怀张脸登时阴云密布。
“怎会如此!”个胖护法惊叫,“管事儿呢?”
旁边个瘦麻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径自双膝跪地:“属下该死!可、可这药材酒浆,确为本人天南地北寻毫不相干商队,私下进货。究究究竟如何出差错,属下也——”
他还没说完,柄长剑自他眉心穿过,直接将他头颅戳个对穿。吴怀轻描淡写地拔出剑,冷笑声:“采买物资消息都守不好,蠢货。而堂堂赤勾,添官府巡查,却连两袋子药都保不平稳,更是蠢上加蠢。”
听到这句,不远处负责戒备长老顿时汗如雨下。这次吴怀刚举起剑,曲断云道真气冲来,剑刃顿时歪几分。
曲断云冷眼看着杯中茶汤。
赤蝎足为赤勾教养起来杀手组织,尤其精通药理。这药应当为赤蝎足配方,无色无味,兑水后仅仅多点苦涩,非常适合下在酒茶之中。曲断云只是稍尝点,舌尖便点点麻痹起来。
如果迎光细细查看,能看到茶汤内极不起眼悬浮粉末。常人没有那般好视力,叫光影遮,这点马脚约等于无。
曲断云在引仙会受过不少训练,能尝出那点细微差别。这药性不小,万药茶入口,饶是他内功深厚,也是要被麻倒片刻。更别提他方才心神不在此处,要是被麻倒哪怕几个瞬息,都可能坏事。
……好在有人提前传信。
“今日是赤勾教大日子,见血是为不吉。”曲断云语气温和而不失坚定,“吴教主还是趁早收手吧。”
吴怀紧咬牙关,脸部抽动下。他细细擦干剑上血,俯视台下噤若寒蝉赤勾众人。日头越升越高,仅存丝微风消失无踪。漫天骨铃安静地悬在铁斩丝上,如同颗颗被悬挂在外、俯视大地眼珠。
“罢。”吴怀慢慢露出个毛骨悚然笑,“有胆子药倒这多人,倒想再会会……”
他没说完这句话,几道阴寒真气激射而出,直接洞穿几个无关紧要歌女与下仆。有些地位教内人士还好,底层教众围在外围、不明就里。如今被内部骚乱激化,他们便不明就里地簇拥叫嚷起来。
死人香即将烧尽,吴怀脚下仍是缥缈云烟。他长剑扫,身边杯盏尽成飞灰。随后吴怀并未走动,他站在宿执画像前,紧盯院落那些个为数不多入口。
或许这次,师父口中“天命”站在自己身边,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勾。
各个客座位置都是固定,曲断云瓜果盘下压张不起眼字条。字条上仅有四字,字体工整漂亮——
【茶中有诈】
吴怀行事狂妄冷酷,如今半个屁股坐上教主之位,却没有与曲断云公开唱反调。他掌心转,真气吸来个歌女,当下将手中茶灌下去。那歌女挣扎几下,继而咕咚声倒在地上,陷入极沉昏睡。
他思索片刻,故技重施,将那六碗酒茶尽数灌与他人。歌女们惊慌失措,好在没再有人出事,似乎只有吴怀挑那碗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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