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气性大,脾气没也快。幼小沈朱走得腹中空空脚底起泡,只得扭头往家走。她老远便看到跑出来寻她父母。
枯山派只想要吴怀和泥像,泥像不是什贵重物事,定然不会藏在藏宝库。而此事出,今后赤勾守备只会更加严密,她再无得手机会——“进入赤勾藏宝库搜索”这种事,哪怕他们卖下天大人情,花惊春也不可能答应。时敬之自己命危在旦夕,更不会帮她做这等代价巨大麻烦事。
那只能把水搅浑,让外头那群人多争取些时间,来个先斩后奏。至于之后……奏成继续留,奏不成大不跑掉。
沈朱咬住闭气环,轻手轻脚解机关。她绕过十数个巡逻教徒,把自己挤入个极狭窄通风口,终于到藏宝库最外围。
四下无人,她脱去掩人耳目用赤勾衣衫,露出方便行动贴身劲装。室内阴暗,她燃根术法火折,目光快速扫过个个摆放端正藏品,寻找自己目标。
可惜外围古件儿昂贵新奇,稀少却谈不上。眼看时间过去炷香,沈朱咬咬牙,再次屏住呼吸,开始解通往中层禁制。密密麻麻咒文倒映进她双眼,也遮不住她双目中炽热光。
手不少,没人给个确切讯号?”
“人多眼杂,容易坏事。”花惊春摇摇头,面上露出丝狠戾。“哪怕失败,现今也没有回头路。此番不成功便成仁,能死在赤勾之地、宿教主画前,死也值得。”
时敬之没再发问,只是将旗子卷:“赤勾有你这等侠义之人,确实不到亡时候。”
花惊春短暂地笑下,踩着义肢冲出密室。她身边不过残留十余人,着实是场豪赌。时敬之刚要跟上,便听闫清急道:“掌门,沈朱姑娘还没回来。咱们是否该留书——”
“不必。”时敬之头也不回道,“知道她在哪,也晓得她在做什。”
【阿朱,精炼乌疏矿可是门手艺,般人做不得。】记忆中母亲面孔已然模糊,【咱们村儿全指着这吃饭呢。等你长大,娘手把手教你。孙家庄、王安口法子,都是从咱们村偷学。】
【偷?】
【偷得形,偷不神。咱们沈合村乌疏软甲,可是进过宫好东西。阿朱这聪明,长大后肯定比爹娘都出息。】
【嗯!】
……然而无论是孙家庄还是王安口,亦或是她土生土长沈合村,都依次毁灭于奇异“天灾”。沈合村被抹除那日,村内正好是庆典,而她与父母吵架,这才赌气跑老远。
他说这话时,沈朱已然到达赤勾藏宝库。
她脸上没惯常轻松表情,指尖还沾着点未干墨迹。破解入门机关时,沈朱特地将手指搓上衣角,将那点墨迹彻底擦个干净。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什,拿出随身携带册子。里面页残纸被她扯下来撕碎,洒在郁郁葱葱冬青之下。
那残纸缺失部分,正和曲断云收到纸条完全致。
即位仪式当日,贵客在席,赤勾其他区域防备比平日薄弱得多。藏宝库是赤勾存放顶级古物场所,就算仍有重兵把守,若是新任教主出事,此处高手也不会坐视不管。高手离开,她好歹应付得来。
……然而要是“劫走吴怀”事发展得太顺利,沈朱时间反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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