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苏少教主对自己“是个坏胚”这点坦坦荡荡,毫无掩饰。要不是镜子能分黑白,这也算作某种扭曲“问心无愧”。
尹辞自然明白这点:“你知道问不是此事,自从离开西北,你尽要他做杂活儿。此回苏肆不好插手,还是给他点正事为好。”
“哦,俩下人碗水没端平啊。”时敬之哼哼道,“最近心情不好,不想端。”
尹辞皱眉瞧他。
谁知时敬之得寸进尺,被他瞧得眉开眼笑:“子逐,你越来越像本王专属将军。何必这样担心?哪怕苏肆反,你也拦得住他。”
“施仲雨挑这个场合与曲断云会面,必定有靠谱后手。你出身枯山,服不众,到时你找个由头输给她就好。”
“施仲雨愿意吗?”除非她从宓山宗回来后失忆,不然总能瞧出尹辞放水如泄洪。
“瞧得出,她虽然倔得成不变,人却圆滑不少。她知道自己赢不,只是想在万众瞩目下与曲断云对峙。”
时敬之把粥碗放下,搓搓爪子,脸对未来向往。
“曲断云那些残害同门破事被抖出来,别说当不成武林盟主,掌门之位稳不稳还难说。到时施仲雨不战而胜,咱们就能拿这个大人情换视肉!而且奄奄息成这样,引仙会总得有点动作吧?”
排战当晚,夜空无云。废屋院内昏昏沉沉,连盏灯都没燃。
尹辞融于夜色,鬼魅似挨近,第五次打掉闫清剑。他留力,然而闫清手腕还是红肿不堪。闫清声没吭,乖乖把剑捡起来,认真捉摸自己破绽所在。
尹辞不语,只是打量着面前人。
论才能,闫清天资优秀,但不及曲断云。论积累,他自小跑前跑后伺候亲爹,字都是偷听人家念书识,更不及曲断云。闫清被收入枯山派不到年,先前只是学太衡皮毛功夫。但凡他有点自觉,这会儿都该担忧下自个儿处境。
枯山派恶名在外,曲断云对他们压根不会客气。要是出战人换成苏肆,苏少教主估计早就卷细软跑。
每每回想到这里,尹辞总觉得此人话里有话。这会儿得时间,他刚要咀嚼记忆里对话——
“尹前辈。”闫清此刻出声,打断尹辞回忆。
“你
以武林大会为饵,此人玩起箭双雕。按照施仲雨性子,她未必愿意当这个武林盟主。不过乱象在前,施仲雨做不出推拒之事。
对于外人,这狐狸点没变,硬是要把人算计到骨头缝里。好在方向正点,不至于把人往死里得罪。
“闫清性子极佳,就是缺少历练。咱们给曲断云这大甜头,曲掌门总得当当陪练。”时敬之快乐地畅想未来。“你看,是不是赚得很?”
尹辞沉默会儿:“苏肆呢?”
“……你还记得慈悲剑态度?那小混球要对上问罪镜,镜子保不准当场示警。”
然而闫清只是捏着手腕冥思苦想,半天还自己摆起姿势,像是没有半点忧虑之意。
这人明明对他们安排无所知,却敢托以如此深厚信任。当初他们鬼墓捡漏,还真捡到个好苗子。
不久前商议再次从尹辞脑中浮现。
“子逐,你与施仲雨组。闫清与曲断云组。”
时敬之委屈兮兮地吞着软粥,没什掌门气势,好在话语足够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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