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呢,你是没见着,它那样子顶顶恶心。”苏肆哼道,在草绳上打结玩。“你不是得掌门回信,地下那老大妖树放着,你干嘛与这玩意儿过不去?”
沈朱被他吵得心烦,把果块搁在另簇火苗旁边。
“晓得你想出门,想去找你那武林盟主。”被这人吵得耳朵疼,她甚至收八面玲珑笑。“但你躲这儿是保命——引仙会未必被咱们骗过去。现在你出去,他们说不准要捉你,将视肉收回去。”
说着,她文雅地做个恐吓手势。
苏肆抱紧怀里白爷,下下狠狠捋着:“反正时掌门只想濒死给他们看。瞧他也不打算吃,交出去也没啥……”
尹辞面上最后丝顾虑也散去,他又恢复那副精神焕发模样。只见他拿起酒杯,将其轻轻按在时敬之唇边。唇瓣被酒水微微沾湿,显得色泽深几分。
“说也是,”尹辞起身挨近,呼吸夹杂着些微酒香。“好酒好夜色,不该谈那等败兴之事。夫君不如随走,你加盏交杯。”
那边暖风细语,酒浓肉香。这边孤男寡女,空气中却连点缱绻气息都不见——
取视肉后,苏肆并未直接返回赤勾。他正灰溜溜地躲在处地下密室,看那沈朱处理视肉。
没阎不渡玉眼,视肉又变回翠绿诱人模样。可惜两位个见过它本相,个恨透引仙会,谁也没有动它念头。
层红晕。
他凝神片刻,这才郑重地看向时敬之。
“……此计要成,须得你动手‘杀’。敬之,既然你已经成亲,绝不会兀自弃你而去,这便是保证。”
春风吹过,院内朱红翻飞,红烛上火光轻巧摇曳。镇内无人,四下寂静无声。
事已至此,尹辞不打算再瞒这人分毫。
“没啥?细细查过,这东西和仙酒样,确实与秃枝同根同源。”
沈朱斜眼看他。
“秃枝到不手,仙酒只是泡过那妖物酒,全都难以查验。这可是正儿八经妖树部分,说不准能找出它弱点来。”
苏肆难以置信:“什弱点?……你要毁那妖树?你疯?”
“疯是你家掌门。”
苏肆本就喜动不喜静,如今老和尚参禅似困数日,简直要憋出毛病来。偏偏沈朱不慌不忙,就差拿针尖去戳那颗果子。他百无聊赖,只好在边看着。
“哎哎哎,你折腾就折腾,生火做什?”
沈朱将那视肉上上下下探好几日。开始她还以琉璃镜、软玉夹待之,现在她正燃着排各式各样火,径直从视肉果柄处取块,眼看要挨个烧过。
“这东西没有腐败,也轻易毁不去。看来要人吃去,才能显出效力来。”
沈朱沉吟道,将果块在阴火上烤着。
和尹辞预想不同,时敬之见这残酷话题,并没有沮丧失落,更没有露出愤怒之色。那人只是静静看着他,嘴角逐渐勾起。
“正巧,正想说模样事。恰好也有计,也须得你来动手,将‘杀死’。”
时敬之又给尹辞满上杯酒,语气带着笑意。
“不过得等沈朱那边回信……子逐,既然你想法相若,不如等回信后再行商议。春宵刻值千金,实在浪费不得。”
食盒上桃枝被风吹歪,几片花瓣慢悠悠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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