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断云刚想好反驳之辞,这会儿全给堵回胸口。他怒喝声,周遭气势不管不顾地炸开。
“你们天天吆喝情义,要继续犯上作乱?皇家官兵在此,倒要看看,你这个正道盟主怎赢!”
算算时间,已然几个时辰过去。此处异象显眼,原本分散官兵也在慢慢聚回来。枯山派图个最硬而已,眼下引仙会要忧心不是失败,而是如何赢得更利落。
这边曲断云心思不断,那边闫清高高举起慈悲剑。
闫清将精气攒得极足,可他既没有攻击曲断云,也没有对官兵出手。慈悲剑剑锋朝下,黯淡沉重剑身被深深插入荒地。墓碑似大剑炸开阵气浪,精气连带着大地同震颤。
曲断云冷笑,剑式里隐隐现出孤注掷之势:“说得冠冕堂皇,你不正是极好例子?哪怕得最糟境况,也能自己挣出泥潭——”
他话没说完,闫清反而笑。并非怒极反笑,他笑得分外苦涩。
“正是极好例子。”
他身边气势聚集,悬木细根雾气似被推开。以闫清为圆心,荒地空出个清晰圆形来。
“要不爹恰巧死,现在准还在息庄挣扎,日日做活照料他。等他去,也年近不惑,身无分文……照你说法,老无所依,被那悬木吃净,也是理所应当。”
孰重还不明显?你既不是后者,谈何坐以待毙?”
“凡人总会老去。”
“那又如何?孙怀瑾之流攒够银钱,仍是能靠药物活到百岁之久。”曲断云字顿道,“少壮不思进取,老时无钱续命,不过是世间常理!”
闫清不语,他动作慢下来,双眼眨不眨地看着曲断云。
闫清很少面露怒色,如今亦是面无表情,只有慈悲剑渐渐发出沉重嗡鸣。他吸口气,周身伤口绷出些血滴来。
“掌门,时辰到!”闫清深吸口气,提高声音。
曲断云还没从愤怒憋闷中缓过来,被惊个头雾水:“什时辰……”
他还没说完,大地再次震颤不止,像是回应方才那记重剑。支队伍从远处疾冲接近,人影没看清,浓浓杀气率先席卷而来。瞧那七歪八扭冲锋阵势,来者分明是魔教中人。
同时间,阵熟悉术法波动从江友岳处荡起,似是有人以字衣传急信——
字衣无火自燃,焦急声音从江友岳胸口炸出来。那声音又细又尖,分明是太监卢福。
“然而你输给。”
闫清声音越发平静。
“曲少侠,你这标准,怕是半要压在运气上。”
曲断云眼白染血丝:“运气?自幼便自力更生——”
“无妨。”闫清叹道,看眼黯淡无光日头。“等引仙会被等连根拔起,曲家因你声名狼藉,你自会懂得。”
“曲少侠,你当真比想还要无用。”
“无用?”
“边家财万贯,步步都是回头路。边手停口停,眼看穿这生……做同样活计,可不叫做‘同样事’。”
闫清嗓音发寒,周身气势重如顽石,连乱晃根须都老实些。他以剑为盾,挡下贯乌剑,bao雨似进攻,声音颤都不颤。
“你上不忧父母,下不忧出路,自然敢于冒险拼命……恕直言,你只是走马观花,谈不上切身处地,更没有指摘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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