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秘典’……蜜岚女王,最后散于此处。”
尹辞微微愣,时不知该说什。时敬之只是看雪,尹辞瞧不见他表情。
“要是没遇见你,这恐怕是最好结局——探得点秘密,掏空心思将其传下去,叫后世生出仇怨、代复仇。如今悬木已毁,引仙会衰落,国师脉再无东山再起机会,她肯定想要知道。”
时敬之抓把落雪,他体温偏高,雪沫很快化为雪水。凛冽寒风拂过雪面,吹起层冰粒似雪砂。
尹辞沉默片刻,又从拉车上解下坛烈酒。他道真气削酒封,将酒坛塞给时敬之。
不过这鹅够肥,与当初简直判若两鹅。要不是他们见过这长触角鹅妖,简直要以为这是今晚下酒菜。据说那罗鸠人喜欢剖肥鹅肝燎火吃,那味道也是绝。
阎争与喻自宽对视眼,投出去目光越发意味深长。白爷似乎感觉到两人视线,叫得更悲惨。
是它漏算!是它懈怠!苏肆自私妄为,从来懒得插手这类“大义之事”,何况事关他国。有苏肆这个魔教教主娇生惯养着,它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谁、谁料敌人实在狡猾,它堂堂赤勾神兽,竟被贼人偷第二次!
沈朱是个为达目不择手段主儿,这手可比当初苏肆还黑。虽说……虽说它没有预测到凶兆,姑且也算欠着沈朱救命之恩,但这混吃等死好日子明显到头。
想到温暖清池和鲜嫩鱼苗,白爷悲鸣之余,双豆眼不禁湿润起来。
颊微红。她不算多愁善感,向来不容易被触动。然而见这样景象,点怅惘还是生于心底。
“不是。”边阎争挣扎会儿,再次开口。“二老事迹,等有所耳闻。在下想问是,呃,这鹅……”
这是苏肆鹅吧?
作为前陵教教主,阎争早就想退出江湖。可惜陵教余党复教之心不死,他计划找点偏远地方避嫌。正巧赶上阅水阁找人对付那罗鸠悬木,阎争欣然前往。
阎争本以为能与闫清这个兄弟见见,谁知人没见着,倒见另位“老熟人”——
“你与她说吧。”
时敬
不知是不是被鹅叫吵得头痛,这边几人拜祭完宓山二老,时敬之走得远些。
他停在处空无人雪地上,背对着房屋废墟。此时晴空万里,阳光灿烂,雪上白光刺得人眼疼。时敬之套两件厚狐裘,片雪白衬上此人圆滚滚背影,看着有点好笑。
尹辞浇完最后甜米酒,走上前去:“怎,难过?”
“还有人没拜。”
时敬之半蹲下身,只手盖上雪地。
白爷正被五花大绑,提在沈朱手里。它近半年吃得太好,肥得要命,绳子间鹅肉都要凸溢出来。也不知它是不是嗅到阎争与闫清亲缘关系,当即昂昂悲鸣,像是在求助。
“嗯?哦,跟苏教主借,反正他天天想着和盟主溜出去玩,怎看也没下墓打算。这鹅放着也是浪费,都快活活胖死,不如拿来对付悬木。”
沈朱凝重地望着远方,语速极快。
阎争:“……”沈姑娘,人只有在心虚时候才会这样多话。
喻自宽拍拍阎争,摇摇头。这可是沈部主攒局,此回枯山派两个重量级人物都来,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却没有受邀,原因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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