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部队,其实也就二十人左右。除各门派出人手,连朝廷都派出几位大内高手。欲子脸皮虽厚,到底没好意思当众开小灶。时敬之悻悻地贡献出所有鱼,教尹辞亲手熬锅乳白胡椒鲜汤。
先前大允动乱,群人来自天南海北,各自遭不同风味罪。如今离国在即,众人不禁感怀,扯天侃地说个不停。结果鱼汤上,热辣鲜香之气彻底散寒意。配上大锅好米,人们险些把舌头也吞下去,再没有人顾得说话。
自然无人察觉到,时掌门飞快吞鱼汤米饭,偷偷拉着尹辞隐入夜色。
次日,众人正式启程。枯山派师徒与施仲雨留在原地,目送行人渐行渐远。施仲雨眼眶发红,口中刚要出声——
“哈啾!”“阿嚏。”师徒俩同时打起喷嚏。
之艰难扭头,冲尹辞笑笑。随即他将烈酒往雪上洒,金火遇酒,燃起滔天烈焰。天与雪俱是洁净无比,火焰灿金、不见黑烟。
在这短暂金焰之中,时敬之慢慢站起,终究什都没说。
他朝那空无人之处行个礼,随即露出最灿烂笑容。尹辞被那笑晃得心头跳,没等时敬之旋身,他便将人微微扯,咬咬对方嘴唇。
时敬之微微睁眼,眸子被北地阳光照,犹如琥珀般清透。他刚想加深这个吻,突然——
“哈啾!”
施仲雨:“……”
算,她眼泪和感慨起生生噎回去。
施女侠打量两人半晌,好笑地摇摇头:“北地严寒,二位还是早些回中原为好。这会儿带箭马,两位要几个护身梭?”
“个,个便够……哈啾!”
时敬之自个儿往后退两步,扭头打个巨大喷嚏。他退得太急,险些屁股坐倒。好在尹辞手快,把揪住时敬之前襟。远远看去,就像抓住个大毛球似。
尹魔头铁石心肠,当即大笑。不远处几人见这场面,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醇厚酒香四溢开来,最后丝阳火在阳光下熄灭。不知是不是众人错觉,此地阴冷之气似是淡薄几分。寒风渐渐轻微,与人们擦身而过。
就像有谁静悄悄地离开,将袍角轻轻带。
入夜,沈朱带五人回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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