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早些留意,先生原不该在诏狱中待这久。”
“倒也不觉得久,人生真好似是白驹过隙,眨眼间什都过去。”
“先生名冠北州,理应位列三公,先生当真不愿留在盛京重新入仕?”
“看来如今还真是你们建章谢氏天下,连这三公之位也可以随意轻许,古往今来也没这样子高门啊。”季少龄耷拉着眼睛看对方会儿,忽然又道:“近日总是梦
最后四个字简直是掷地有声。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杨琼终于反应过来,忙起身去夺李稚手里杯子,“别喝!别说!”你这是喝疯啊!好在这酒肆里都是自己人,顶多看个笑话,杨琼用力地把李稚按回到座位上。
李稚仰起头忽然笑起来,双黑色眼睛亮得惊人,杨琼下意识愣下。
李稚说句很轻话。
杨琼没听清,“你说什?”
“是啊,大家都倒上倒上!喝吧!”
个时辰后。
酒肆中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灌醉李稚,杨琼侧坐在椅子上发懵,手中杯子咚声掉在地上。
这是李稚生平第次喝醉酒,他只觉得胸口好像有股气在横冲直撞,神窍全部打开,气血个劲儿往上涌,他只脚踩在案上,边熟练地卷起袖子给自己倒酒。他平时话很少,这会儿却是张口就滔滔不绝,只要有人尝试想说话,就会立刻被他打断,你们都别说!都听说!听!
杨琼看出事态不对劲,尝试着伸手从他手中拿下那只杯子,结果李稚直接捞过桌子上只更大海碗,仰头又灌口。
“有点想吐。”李稚猛地低头哇声吐出来。
完全没有来得及避开杨琼:“……”
酒肆隔间中,青色布帘随风浮动,昨日刚从金诏狱中被放出来、曾经太子少傅季少龄身穿粗布麻衣坐在酒案前,他身边没有任何仆从或是亲眷,在他对面坐着前来送行年轻贵人。
刚刚隔壁对话这屋子里人全都听见,季少龄终于低声笑道:“少年人很想要出人头地啊,好志向,让想起来当初自己刚入京时样子。”
季少龄轻轻摇头,“这晃眼都十五年过去,还道要在诏狱终老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得见这朗朗乾坤,要谢你将牢中放出来。”
杨琼:“……”
李稚砰砰地敲着桌子看他们,“你们喝啊!你们怎不喝!块喝啊!”
众人连忙端起杯子,“喝,喝!”
李稚继续给自己倒酒,个个举杯给人灌过去,他现在脑子团浆糊,喝多什话都敢说,他搭上杨琼肩膀对众人道:“其实本来不想做官,那叫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啊?那天帮着白林甫,白林甫你们知道吗?他是同乡同学,他找帮他写文章,就帮他写,后来不知怎,被京州府丞给看见,他说他欣赏,心说素味平生你为何欣赏?原来他想让去当官,说给写推荐信,那也不能去啊,去爹要上吊自尽,就推说不去,他后来找到,问读书是为什?”
李稚副费力思索样子,“对啊,回来就想,读书是为什啊?想到书上说,士欲宣其义,必先读其书,想要出人头地,李稚,想要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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