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子学府库书吏,奉命送书到谢府,因为下雨多耽误会儿。”谢府侍卫听见动静以为这边出事,全都迅速围过来,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注视下,李稚顿时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磕绊。
李稚刚说完耳边就响起个声音,“咦,你怎还没走?”从人群中走出来正是刚刚借伞给李稚那名精瘦黑衣书吏。
徐立春早就收着消息大公子今晚会回来,他直在门口候着,刚刚听见
忽然传来凄厉马嘶声打断李稚回忆,也让他瞬间回过神来,转身看去。辆马车勒停在他身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挡人家路,看都来不及看,忙侧身让开,那马车却没有继续往前行驶。
李稚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抬起头看眼,墨绿车帘被只手揭开,其中人正望着他,眉疏目朗,眸光昏暗,两人之间隔着灰蒙蒙雨雾与绿璃似烛光。
李稚下子愣住,连行礼都给忘。
旁勒着马裴鹤问道:“你还好吗?”
李稚回过头去看裴鹤,“什?”
“……狗日!”少年回头问他,“所以现在姓氏不行穷书生就永远别想娶大家闺秀是吗?”
“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当没说。”
着母亲去山上上香,白林甫每每那两天就翘课就去她家附近守着,他爱穿身白,脸又胖,往巷子里蹲像只鬼鬼祟祟大白猫,回回都到,从不露面,比贼还神秘。
事情越想会越变得诡异起来,李稚忽然又记起段对话。
那年夏天,京州小巷中,魂不守舍猫脸少年还在等着他心爱姑娘,他对朋友说:“这简直就像是过去书里写,没钱没势书生爱上大家闺秀,在书里这就是天作良缘,接下来就该姑娘把绣球抛给书生,又或者出来个慈悲心肠住持,把后院厢房腾出来给他们谈情说爱。”
很实事求是李稚说:“她不会扔绣球给你,这里也没有住持。”
“那或许按书里写,她同私奔,们俩逃去天涯海角。”
裴鹤惊魂未定,“刚刚天色太暗,没撞着你吧?”他也吓大跳,这少年站倒是很靠边,但夜雨下得太大,他没看见人,又正好骑着马被摔落瓦片惊到差点撞上去,好在他最后关头凭着本能勒住马换个方向。这少年好像在走神,副没听见样子,他又问遍:“你没事吧?”
李稚终于意识到发生什,“没有撞着!没事!”他立刻收伞,面向马车低身行礼,“见过谢中书。”
“起来把伞撑着吧。”
裴鹤翻身下马,到底是他眼瞎差点撞着人,他这心里也后怕,随手就将自己伞移到李稚头上,李稚起身。
谢珩望着李稚道:“这晚,你怎会在个人在这儿?”
“没听见。”
“刚刚那句放前朝什罪?”
“诛九族!”
“本朝呢?”
“诛九族!”
“她甚至都不记得你是谁,怎会同你私奔?”
“你说现在进京去考个状元再回来娶她怎样?唉李稚你文章不是写很不错吗?你帮考个状元吧。”
“……在前朝科举舞弊是诛九族大罪。”
“为什在前朝,本朝呢?”
“本朝没有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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