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竟然放过他这次?李稚有种劫后余生感觉,他撑住额头闭目养神,再次睁开眼时,余光扫见那堆在架子上湿衣服,忽然,抹奇怪颜色引起他注意。
李稚起身迅速翻出自己外衫,打开衣领处对着灯烛看,青色后衣领处果然有道不起眼红褐色,他立刻抬手伸到后颈处摸下,没有摸到伤口,但是擦,确实像是有点干透东西沾在皮肤上。
李稚突然反应过来,是血。
赵慎手上有伤口?
他下意识用力擦着脖颈上血迹,却不知为何有种擦不干净感觉。
来手清瘦修长,手背半掩在殷红袖筒中,指节上有常年戴韘挽弓射箭留下深痕。
李稚站在原地良久,知道躲不过,终于撑着伞往前慢慢地往前走,刚走近,那只手忽然抓住他胳膊,将他把拽过去,李稚几乎是立刻反抓住那只手,却因为力量不够没推开对方,脖颈猛地沉,那只手放在他后颈处,他被迫低下头去,与那双漆黑眼睛对视着,两个人脸几乎贴在起。
对方问他:“你有秘密吗?”
李稚道:“没有。”
夜空中忽然劈过道白色闪电,将,bao雨中朱雀台照亮瞬,也将两个人脸照得无比清晰,很快黑暗中响起惊天动地雷声,整座王城中好像个人也没有,雷雨冲刷着鳞次栉比屋宇,汇入朱雀台对面那条暗潮汹涌梁淮河,又尽付诸东流。
李稚原是打定主意这两日不出门避风头,可件事情却打乱他计划。贺陵病。
贺陵年纪大,人生七十古来稀,对于这个岁数老人来说,闲数着眼前日子过活,过年便少年,尤其谢晁去世对贺陵而言确实是个不小打击,自那之后,他直抑郁寡欢,每日只待在国子学编书。加之年前开始,盛京气候古怪,不是连月风雪,就是下个没完雷雨,贺陵看着硬朗,其实身体不大好,年前因为水土不服病场,他没跟任何人提及,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又病倒。
李稚得到消息
赵慎慢慢笑笑,松开李稚,没有再多说什,他重新转回身去,挽着马缰轻劈下,马车继续往前走。李稚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两步,但还是险些被那辆马车撞上,他目视着前方动不动,看着马车从眼前过去,那张冷峻侧脸也消失在眼前。
也不知道过多久,李稚才低下身从旁边捡起伞,伸手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轻微颤抖,他缓缓攥住手,重新抬头看向街尽头方向,夜雨中那辆马车已经完全看不见,只有轱辘迟迟声还隐约传来。他轻吐出口气。
马车上,赵慎忽然换只手握着缰绳,原来手则继续搭在膝盖上,袖筒中有红色洇出来,他仿佛没有察觉到样,雨水飘零,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事,最终仍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李稚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回谢府。
因为他时常留宿在隐山居中,为方便休息,谢珩让徐立春将隔壁空着侧居收拾出来,让他能够住下。李稚进屋子后,从柜子中翻出干净衣服,将湿透衣服换下,他坐在暖炉边烤着火,闻着松香燃烧味道,那种惊魂不定感觉消散些,渐渐地又生出些不真实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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