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忽然道:“走!”
两个正讨论着要不要上前去追问侍卫闻声回头看向李稚,这地方是清凉台地界,寻常百姓根本进都不敢进,那个人浑身是血却在大街上踱步而走,且前往方向是皇宫,看上去就不同寻常,他们以为李稚是不想招惹事端,见李稚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犹豫片刻,也跟上去。
李稚路上都沉着脸,也没说话,心脏跳得尤其快,直到远远地望见谢府才稍微放松下来。那日从陆丰口中得知老国公前来看望贺陵,又专门提到赵慎是单枪匹马来盛京,他就已经敏锐地嗅到丝不寻常气息,那是种隐蔽风向,如同看叶子在风中飘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往年赵慎入京,身边都带着大批人,要是雍州将领,要是顺道同入京觐见各州*员,而这次却截然不同,他这次是孤身前来,此举不可谓不嚣张。
老国公举动是个讯号,从中能够隐约察觉到盛京*员对赵慎态度,他们中有人已经忍无可忍,想要下手除掉赵慎,虽然不知道是谁下手,或是说谁预备下手,但能够感觉到这是种共识,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大家都在安静等着有人站出来,赵慎自己心中恐怕也有数,否则他也不会自入京后就待在皇宫中步不出。
出去。
雨巷地形狭窄,众人起上话,将无法施展,那为首刺客原本只是观望,在看见赵慎动作时,他神情忽然发生变化。
天快亮时,雨声淅淅沥沥,李稚打着灯离开贺府,这两日临近换季,贺陵病情不断反复,今天深夜又发起高热,李稚得知消息实在不放心,带着大夫过来看望,直守到天将亮才离开。李稚出门后抄条近道回谢府,他身边跟着两个谢府侍卫,是他喊过来帮忙,大家都是熟人,也并非主仆,没这拘谨,路上低声聊着。
走过南门大街时,有个人撑着把伞迎面走过来,远远看不清眉目,双方擦肩而过时,李稚忽然停住脚步,而对方也回过头扫他眼。
伞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个下巴,血水顺着脖颈往下流淌。暗红色圆领衫已经被雨和血浸透,垂着右手袖子中,殷红鲜血滑过手心,顺着苍白修长手指,与雨水起砸落在地上,李稚看不清他表情,只闻得到对方身上那股被雨天草腥味冲淡鲜血气息。
这是场公认刺杀,朝中想对赵慎出手人太多,只等着那击即中机会。
李稚已经提前判断出来,所以对于刚刚所见到那幕并不感到诧异,但他还是感觉到丝冷意,或许是人心,又或许是权谋,亦或只是那个人本身
对方没有停留,只扫眼就转开视线,那踏水脚步声慢慢地远去,李稚却仿佛是被定住样动弹不,那半张鲜血纵横脸在他脑海中不断地闪现。
赵慎。
两个侍卫也注意到刚刚走过去那个人,回身望去,他们没看清对方脸,故而也没认出对方是谁,只是下意识被对方那满身鲜血给惊着,那衣服上沾血迹有猩红,有发黑,看得出来那人也受不轻伤,身上正在不停流血。
“那人浑身是血啊。”
“像是受伤,要不要上前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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