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时隔多日再次相见,赵慎支着下巴抬起眼,正好看见李稚踏着傍晚暮光朝他走过来,说实话那刻他莫名有些晃神。
李稚这些日子心中直牵挂着赵慎伤势,却无从得知他消息,进来后见到赵慎脸色如常,首先松口气,又见赵慎盯着自己,问道:“怎?”
赵慎低声道:“你长得确实有几分像母亲。”
李稚被他说得顿,他脑海中从没有任何关于母亲印象,“很像吗?”
“有两三分神似。”
谢珩果然诚如他自己所说,再没有为此事追问李稚,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他信守自己承诺,重新将平静生活还给李稚。徐立春重新回到隐山居当差,谢府职位依旧留着,李稚自那日起没有回来过,谁也没有催问。仿佛切都倒回最初样子。
府南大街家中,李稚坐在台阶前侍弄院中花草,遍遍地浇水、松土、剪枝,从早到晚重复这些枯燥动作,脑海逐渐放空,他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什,这天傍晚,大门被敲响。李稚抬头看去,门只响两声,便停下来,李稚眼中有光倏然流转,张脸在薄暮阴影中晦暗难明。
“是李大人吗?”
李稚点下头,“是。”
对方抬手将封手信呈递过来。
李稚犹豫下,“她长什样子啊?”
赵慎闻声笑下,“说实话也记不清,不过确实是很像,母亲长相很温柔,挽着圆月形状发髻,她总是很文静不常说话,睡前她会给们唱雍州歌谣。”
赵慎用种平淡语气尽量详细地描述这段往事,李稚却毫无印象,也许是因为刚刚进屋前在院子里撞见只猫,他此刻脑海中出现画面是只白得发光母猫卧抱着两只小猫,在窗前唱着歌,尾巴轻轻卷搭在木床边。柔和白光笼罩着它们。李稚重新回过神来,赵慎早已经停下说话,两个人默契地全都没再提起来。
“你伤势如何?”
“
李稚展开看眼,又重新把信叠好,“知道。”
出乎盛京*员意料,赵慎伤势转好后,这位广阳王世子并没有着急回雍州去,反而开始有模有样地翻修起晋王府,副要在京城落地扎根样子,这古怪场景看得众人心中直发怵。
若说从前盛京*员与赵慎之间还维持着表面太平,可经历汪循之死以及赵慎遇刺灯系列事情后,可以说大家脸皮全都撕破,赵慎这时硬留在盛京是什意思?耀武扬威?还是觉得自己此番吃大亏,打算留在盛京跟他们算账?众人再想那疯子睚眦必报、做事不计后果性格,心说这很有可能啊!
借着氐人东风,如今地位水涨船高赵慎没理会朝中那帮清流窃窃私语,照旧修着晋王府,伤势刚好转他便搬进去,他心中有自己打算,他想要李稚接他班,必须短时间内将李稚扶持起来,他如今有两个选择,要带李稚回雍州,要让李稚继续留在盛京。
两者各有其利弊,赵慎心中正斟酌,收到他手信李稚如约悄悄上门,萧皓亲自将人领进来,新翻修好晋王府还是有几分荒僻影子,院子有野生白猫扑而过,踩在绿萝墙上回头看李稚眼,转身轻盈地翻过墙,李稚收回视线,跟着萧皓走进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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