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士族那边捧不起场,但广玉楼中却依旧热闹非凡,十三行乐师演奏着古调破阵曲,丝竹弦声响彻朱楼,飘出窗外,随着淮河水往外流淌,那乐声很有番风起长林、沧海横流意境,少年凭云而上,破九万里长空,直取天下先。赵慎有意按着李
看疾风劲草,山登绝顶为峰,这是种无可复制少年气质,他生来流淌着赵氏鲜血,要拥着身荣光。
赵慎落座后,见所有人都望着李稚,介绍道:“这位是陛下钦点大理寺少卿,年少有为,少府高才,与交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今日特意在广玉楼举宴为他庆祝高迁之喜,只愿祝他将来平登青云、前程似锦。”又看向右手旁那排不敢出声大理寺*员,“往后这位好友还需仰仗大理寺诸卿多照顾些。”
大理寺卿朱春芳已全然呆,他作为大理寺最高长官,昨晚深夜还在派人四处打听新上任大理寺少卿到底是谁,却直没有收到确切消息,他当时就跟妻子说,这事情恐怕不妙。他倾轧朝堂三十余载,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来赴宴前他做最坏打算,赵慎哪怕是当堂牵条狗来羞辱他,他也要宠辱不惊地夸夸那条狗是怎样眉清目秀,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目瞪口呆,浑身如坠冰窟,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周围那圈同僚也是和他模样表情,如果说其他*员只是震惊错愕,那大理寺*员这边则仿佛是个个遭晴天霹雳,这要他们如何祝贺?不开口势必要得罪赵慎,旦开口祝贺李稚高迁,岂不是等同于羞辱谢府?这个身份人,放在大理寺,这要他们将来如何与他共事?来之前怕赵慎牵条狗过来,如今倒觉得,这还不如换条狗。
朱春芳真是被吓着,赵慎坐在上面盯着,他引以为傲应变本事忘个干二净,不作声地坐在原地,还是李稚自己抬手倒酒,走上前去对着他道:“朱大人,今后还仰望您多照拂。”
朱春芳半晌才点头,“自然,自然。”
李稚漆黑眼睛看着他,抬手喝酒,转身往座上走,朱春芳暗自松口气,手心发潮捏不住酒杯,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身汗。
在座诸大臣神态各异,唯有那拨雍州系武将浑身轻松言笑晏晏,甚至还有人闲笑起来,颇有鹰犬风度,他们纷纷起身走上前来祝酒,为首那雍州参将道:“古来良禽择木而栖,这是老祖宗说大道理,雍州骁骑营孙缪恭贺大人高迁,莽撞武夫肚子里也没墨水,只祝大人能够心想事成,步步高升!”说完口喝完酒。
赵慎扭头望向李稚,李稚重新端起斟满酒杯盏,遥对着那群武将抬手,“多谢。”他仰头将酒饮而尽,赵慎见状抬起手搁放在李稚肩膀上,对着他笑下。在座清凉台*员见状神色又是番变幻,有人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半声,旁大理寺*员满脸如丧考妣还要强颜欢笑,只生怕这表态不够真实,会得罪哪方。
“诸位大人,是这酒不好喝,还是这菜不好吃,你们看上去为何如此……狰狞?”那名叫孙缪参将直言不讳,引得群人笑起来,连孙缪自己都被说笑,他这话音刚落,那群三省高官表情微微尴尬,而朱春芳表情确实更扭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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