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道:“在广玉楼宴嘉宾,不知是哪里碍着谢府?”
谢玦忽然笑道:“没有,反倒还要多谢世子为谢府清理门户,否则走兽披皮,还真教人看不清狼心狗肺。不过仍是要多提醒世子句,得势则聚若蚊蝇,失势则散若鸟兽,招揽帮趋炎附势之辈在身边,只恐将来反害自己。”
李稚看向赵慎,赵慎看出李稚不想计较,转着手中杯盏幽幽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钟鼎之家,德尽则散,又岂能怪凤凰另寻梧桐而栖?”
这句话说慢悠悠,语气也不正经,仿佛是大人在逗弄个小孩,谢玦都没仔细听赵慎说什,只觉得霎时间脑子热,试问谁不知道李稚是谢府心腹?赵慎今晚如此大阵仗帮李稚办所谓高迁宴,摆明是故意耀武扬威,嘲弄谢府,他正要说话时,身后又有人进来,却是追上来裴鹤。萧皓抬下巴,示意侍卫放人进来。
裴鹤走进来,先对着赵慎抬手行礼,而后转过身对谢玦低声说两句话,谢玦闻声看他眼,“为何拦着?”裴鹤又低声说两句,谢玦神色微微变化,抿着唇没有继续出声,忽然又回头盯眼李稚,而后转过身大步离开。
稚肩膀,陪着他听着这波澜壮阔乐声。这群来赴宴人虽非雍州嫡系,却也是广阳王府派忠诚党羽,纷纷对赵慎表起忠心,加之在座皇室宗亲很是捧场,围着李稚逢迎声没有停下来过,劝酒自然也没有停歇过。
正红色袖子搭着额头,喝阵后,李稚低下头,他笑下。座中有人不停起哄道,他该对赵慎敬酒,李稚心知这是有人想要看他表态,他直起身,步下台阶,面对着赵慎站定,赵慎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于是换个姿势躺坐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赵慎是皇族,臣子对他照例该行跪礼,李稚抬手捞起衣摆,单手按着膝盖,对着赵慎跪下,“承蒙世子提携,卑职李稚,愿为世子效犬马之劳。”
所有人闻声都看向李稚,唯有萧皓看向赵慎,案前琉璃灯盏散出金色烛光披罩着赵慎浑身,将那张没什血色脸也照得幽幽发光,漆黑眼睛像是被点亮,他注视着李稚,正想说话,却又停下来,他用眼神示意李稚起身,转而懒洋洋笑道:“谢小公子,此番是不请自来啊?”
李稚闻声回头看去,道熟悉身影闯进来。
座中顿时静下来,谢玦身骑射劲装,衣摆如锋,大踏流星地从门口走进来,金吾卫从阶前围上来想要拦住他,却被他个眼神定住,“滚开!”他今夜原是在武校场与朋友围猎,打猎到半,无意中从禁卫口中得知今晚梁淮河夜宴主角是李稚,眉头皱,他回府找到裴鹤问清楚后,二话没说,转身就来梁淮河,这进来正好听见李稚说话,他不由得嗤笑声。
李稚看见是他时,神色明显变变,他站起身。
谢玦盯着他道:“李稚,你也算个读书人,礼义廉耻这些东西也不多说,只问句,你能走到今日是靠谁提携,你敢再说遍吗?”
赵慎问道:“谢小公子今晚是专程过来砸场?”
谢玦转脸看向赵慎,眼神冷冷,“那就要先问问广阳王世子,今夜在梁淮河边摆下如此大排场,是意欲昭告天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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