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
谢珩道:“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皇帝下亲笔诏书,尚书省也承认他官凭,至于私事,不可与之混为谈。”
谢玦说不出话来。
谢玦心中有再多想说话,对上兄长那双波澜不兴眼睛,最终也仍是哑火,他对着谢珩行礼,转身退下去,旁徐立春则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直到庭院中谢玦背影瞧不见,他才重新看向谢珩,这个时辰屋中已经昏暗下来,他自觉走向立柱旁长信灯。
徐立春边抬手点着灯,边低声道:“不知为何,这两日尚书台*员上门说起李稚,心中总想到他刚到谢府时那副腼腆文静样子,还记得他晚上猫在门口等人,结果却被撞个正着,当时他涨红脸,结结巴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完全就是个孩子模样,不过两三年,变化竟是这般大,能拿出这种强硬手腕,确实再也不能称之为孩子。”
徐立春又道:“也不知赵慎是给他灌什迷魂汤药,对赵慎言听计从,如此急切狂热地追逐权势,什都顾不上,”他回过头来,“若直这样下去,怕是迟早要出事。”
徐立春闻声下意识看眼谢珩,原本正翻着书谢珩也已经望过来,谢玦对徐立春道:“往先看不出来,他装得唯唯诺诺低三下四,却原来有这样本事,朝得势,连尚书台也要暂避锋芒,只做个七品典簿,太委屈他,看他如今寸步不离地跟在赵慎身边,过两日哄得赵慎再送他个九卿之位,这真要步登天。”
谢府中没有任何人议论李稚之事,谢玦明显忍很久,开口言语间皆是淡漠嘲讽,“昆山玉矿位于先汉龙脉上,方逾制玉鉴,个敢送,个敢收,真是令人闻所未闻。”
徐立春笑道:“愿意送就送吧,也不关咱们事情。”
谢玦满脸郁色,“都说玉为君子德,他配不上,这些年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若非谢珩早有明令,他绝对忍不住要去找李稚麻烦,这真是这些年来唯个让他光听到名字就感到气血上涌人。
谢珩合上手中书籍。
谢珩立在檐下听雨水声音,点点滴滴,落在空竹上,轻灵悠远。
“贺陵身体如何?”
“还是半病着,年纪大,过季染风寒,时不容易痊愈,大夫说没有大碍,不过仍需多休息两日。”
“他这两日去看过?”
“没亲自去,不过派人偷偷打探过两趟,以国子学同僚名义送药材,许是怕贺陵问起来吧。”徐立春轻叹口气,“如此看来,本质倒还是好,心中也有几分摇摆不定。”
谢玦看似在与徐立春说话,实则直用余光观察着谢珩动作,见状立刻没声音,他没忘记上回谢珩说那句“这些并非你该说话”,不自觉抿下唇。
谢珩看眼那张纸上只写两三行赋文,“回去静下心再写吧。”
谢玦闻声站起来,将要转身,可话就堵在喉咙里,他实在忍不住,还是问,“哥,不明白,外面早已经议论纷纷,你为何还放任他为所欲为?”
谢珩道:“他既已是大理寺少卿,便是朝廷三品命官,任上也无过错,不能任意处置他。”
谢玦道:“谁都知道他是靠背叛谢府、讨好献媚赵慎才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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